酒疏身邊的信徒們都在說什么同伴,恥辱之類的話,好像是有信徒被人抓了,直接影響了神父的面子。
畢竟剛剛接納了信徒就被人綁走,完全是在打神父的臉。
作為神父最忠實的擁躉,信徒們為此大動肝火。
每個信徒都感覺是自己被人扇了好幾巴掌一樣,咽不下這口氣,甚至大晚上還要叫來酒疏去主持大局。
只為了給酒疏出一口氣。
作為一頭習慣了茹毛飲血,不懂人情世故的野獸,蠱銀其實不太明白這些人為什么要這么激動。
他聽不懂,便只是盯著酒疏的背影不放,不再在意其他人。
然而同時,每一個靠近酒疏身邊的人類都是他注視的對象。
目光是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陰冷和嫉妒。
本來這個時候他該躲在教堂里看著酒疏睡去的,可是現在,這段安靜美好的時光卻被這些人類給占據了。
真是該死的人類。
他們明明已經擁有了漂亮的皮囊,光滑的皮膚,卻還要搶走他最后微不足道的時間。
要是能剝下他們的皮膚就好了,那樣他們就能體會到他此時的感覺了。
長長的蛇信吐出,蠱銀此時的豎瞳里滿是煩躁和怨。
“”
不,不對,他也是人類,不該對人類抱有惡意的。
他們都是被神父蠱惑的無辜鎮民而已。
神父是壞的,他們才是好的。
蠱銀晃了晃腦袋,將自己剛才的殺意掩埋了下去。
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他只是想要教訓神父而已,沒有其他目的。
而且那些人類的皮膚并不是最光滑的,剝下來也無法讓他變得好看起來。
說服了自己之后,蠱銀便重新游動在鎮子的黑暗里,漆黑的鱗片在地面摩擦出沙沙聲響。
繼續跟著酒疏等人的步伐前進。
他始終不敢承認自己的真實想法,像是一旦承認就會緊接著認清自己永遠也無法靠近那個漂亮人類的事實。
只有以教訓為借口,他才能毫無心理負擔地繼續靠近。
而不是自卑地遠離。
今晚的封家鎮格外熱鬧。
年久失修的道路和路燈也攔不住鎮子上下嘈雜的腳步聲音。
此時的封琪還在街上徘徊。
她其實早該回家的,可是臨到家門口她又覺得自己在跟男友生氣,不能那么早回去。
不然就好像是她向男友妥協了一樣。
只會讓男友越來越不在乎自己。
于是封琪就這么一直在街上游蕩了一下午,光是躲避那些向自己傳教的鎮民就已經耗費心力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空閑的小房子,坐在屋檐下休息了幾個小時,睜開眼就發現鎮子里人聲鼎沸。
許多人都朝著封家鎮祠堂的方向走去。
封琪有些好奇地張望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跟過去。
最后還是擔心祠堂那邊出事情,小心地跟了過去。
她跟在人群最后,倒也沒多少人注意到封琪。
這讓她松了口氣。
不過她高興得太早了,她終歸是鎮子里最漂亮的女人,不可能永遠不引人注意。
不多時,她的身邊就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封琪認出了那人。
是她小時候很要好的朋友小陸。
那時候他們是同一個幼兒班的學生,關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