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教堂內,
發生異變的血肉肢體們嚇得一眾信徒們開始默念圣經,做起了禱告。
神父剛才帶著幾個信徒進入教堂內部查看情況去了,吩咐他們留在這里做禱告。
沒了神父的庇佑,眾人難免不安了許多,只能通過做禱告來保持鎮定。
而一旁的地板上,被捆著的封運還在掙扎。
他身上的麻繩已經松了許多,趁著這些腦殘信徒開始祈禱的空隙,他成功從中掙脫了出來。
封運來不及欣喜,連忙躲開附近疑似暴走的血肉們。
這些原本還安安分分在教堂內慢慢生長的血肉們此時跟發了瘋一樣晃動著手臂,發出“吱吱”怪聲,吵得人心煩意亂。
封運躲開血肉后便開始往教堂深處逃,臨走還不忘惡狠狠看了眼那些背叛自己轉投神父麾下的叛徒們,發誓逃出這個血肉鎮子后,如果還能看見這些人,必定要把這些人活埋了。
然后,封運進入了大廳后的走廊里。
他必須要盡快找到蠱銀的本體才行,那樣才能將其消滅,為前世陷入死亡循環噩夢的自己復仇。
想起那些前世記憶中自己親手把自己殺死的噩夢,封運咬緊了牙關。
那種滑稽詭異的死法即使是警察來了也只能判定成精神失常導致的自殺,對于一向驕傲的封運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封運絲毫沒有前世殺死蠱銀的愧疚,雖然知道前世是自己先殺了蠱銀才引來了那慘烈的復仇,但他不在意,此時滿心只有復仇的念頭,恨到眼睛都要滴血。
他這次不只是要將他分尸,還要徹底挫骨揚灰
沒人比他更知道蠱銀的身世了,不過是一個卑賤的被拐賣來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一個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雜種而已。
能有幸被選作人蠱都是他的幸運,被他和女友封琪吃掉只是他既定的命運而已,根本不該有怨恨。
封運現在只恨自己前世太不謹慎,不然也不至于淪落至此,好在現在還不晚。
雖然這一世封家鎮里的種種變化有點超出掌控,但掌控人蠱的方法還是不變的,足以對付他了。
封運邊走邊拿出懷中早已準備好的符紙和羅盤,露出一絲冷笑。
有了這些東西蠱銀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些東西都是封家祠堂里世代供奉的法器,雖然在這種末法時代,法器威力已經很小了,但封運的自信讓他絲毫不去考慮法器對付不了蠱銀的可能性。
蠱銀本就是他們造出來的,那就一定能對付得了,前世能將它鎮壓在壇子里困了十年,這一世同樣可以
封運眼球上滿是血絲,像個自信過頭的賭徒一樣,開始順著羅盤的指引在附近尋找。
如果是常人在這布滿血色的走廊中肯定會迷路鬼打墻,有了這羅盤,封運確實能看破迷障,但也沒好太多,頂多是不原地繞圈了。
走廊依然很長,血肉們依然在躁動,他找了許久都只是徒勞。
“不可能,這不可能”封運咬牙切齒,眼睛中的血絲越來越多,他還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家的法器敵不過區區人蠱。
如果那樣的話豈不是意味著自己根本拿厲鬼毫無辦法,只能跟前世一樣原地等著被報復,陷入那永不終止的噩夢,一想到這里,封運就愈發焦躁。
他死死握著羅盤,瞪著附近那些畸形的血肉們。
對了,一定是因為那人蠱可能重生了的緣故,法器稍微有點探測不到了。
封運看著附近擺動肢體的虛肉,覺得很有道理,終于重拾了自信,繼續尋找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還真讓他在附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封運看著羅盤指針指著的方向,興奮起來,不顧那些血肉的威脅,從身上掏出一張符咒就按了上去。
瞬間,血肉如冰雪消融,有黑色的霧氣跟著一起消散,不過很快血肉又重新開始生長。
就在那短暫的生長空隙中,一只蒼白的大手從那縫隙中探出來,死死抓住了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