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的建筑物和一些尚未倒塌的樓房佇立在街道兩側,三三兩兩的鎮民們徘徊在街頭,繼續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自殘行為。
周元避開他們,找了間還能住的屋子住進去。
順便將阿b隨便塞進了其他建筑物里,任其自生自滅。
現在的阿b對周元來說已經沒有價值了,他也不能繼續帶著這個拖油瓶執行任務,只能給他隨便找個安全庇護之地。
如果到時候他完成任務還能活著離開,自然順手將其帶走,如果不能就看這人自己運氣了。
對周元來說,沒有什么比任務更重要。
確定房間四周沒有其他鎮民們存在后,周元便盤膝坐在房間里,拿出了幾張黃紙符咒,閉目觀想。
他之前離開時,在教堂的幾個角落里都貼上了幾張符咒,甚至還趁人不注意往幾個瘋子鎮民身上貼了幾張。
其目的就是為了想要通過符咒遠程看到教堂內的情況。
在鬼域內,攝像頭之類的監控設備都很容易出故障,只有這種法器能夠長久運行,還不易被發現。
要不是持續時間不夠長,他甚至都可以不用親身進入鬼域,直接遠程觀察情況,足以免去性命之憂。
或許以后安全局那邊慧眼發出來耐久度更好的符咒,不過現在還是沒有的,他也只能暫時拿來探路。
透過符紙的視角,周元觀察著教堂內部。
這里的鬼域在入了夜之后也同樣很安靜,之前還吵吵鬧鬧的鎮民們少了許多,似乎是被趕出去了。
剩下來的寥寥數個鎮民也都安靜了下來,甚至有點過分安靜了。
稀疏的人影在昏暗的走廊里徘徊行走,卻寂靜無聲,如同被操控的傀儡,面無表情。
遠遠看去,有幾分瘆人。
這些鎮民已經似人非人。
周元繼續尋找其他視角,看到其中一個被貼了符咒的鎮民在徘徊中,無意間蹭掉了符咒。
符咒飄落在墻角,視角正好看到了一間燈光昏暗,陰森的廚房。
廚房內正傳出砰砰作響的聲音。
那是一道異常高大的人影,寬肩窄腰,渾身肌肉發達,只能看到背影。
那人此時正揮動著手中的菜刀,將案板上的碎肉剁成肉醬。
血跡沿著案板滑落,在地板上形成一灘血水。
周元覺得這道身影有些熟悉,可是仔細看去又不怎么熟悉了。畢竟鬼王蠱銀并不會穿著一身休閑時尚的寬松毛衣,系著圍裙。
不知過了多久,剁肉的聲音終于停下,高大男人將案板上的肉全都放到碗里,用杵臼搗成肉泥。
一下又一下,隨著搗肉的動作,結實的手臂處肌肉線條繃緊又放松。
為了不沾染上血跡,男人還特意捋起了袖口,露出血淋淋的筋肉,小臂處竟是沒有皮膚的。
看血肉上斑駁的皮膚碎片痕跡,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活生生撕扯下來的。
還未等周元反應過來,就見到男人似乎有些不滿意碗中的肉泥分量,停下了動作,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突然拿起一旁的尖刀,對準了自己早已沒有皮膚的小臂。
頭皮發麻的切肉聲音回蕩在廚房里,肉片落在碗中,又很快被碾成了肉泥。
周元的符咒離得遠,聽不到廚房內細微的聲音。
如果湊近些,便能聽到男人邊搗肉泥,邊揚起嘴角,像是在笑,聲音卻陰冷“該死惡心的東西”
這些跟厲鬼接觸過的皮膚血肉全都惡心到讓它想吐。
男人低垂著的眸子因為怨恨變為了豎瞳,冰冷駭人,手下的力氣也越來越大,竟不小心將碗都搗碎了,肉泥鋪滿了臺面。
它皺著眉,面無表情,只是當目光看到那些肉泥染濕了一旁的食材時,才露出慌亂的神情,連忙將食材重新沖洗了一遍。
這是親愛的明天的早餐,可不能被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