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溫如瑾慢悠悠地問。
向北行不滿,看到臺下記錄的新聞記者,又忍住了“不然你還想怎么樣”
“對不起你做了什么要說對不起你又是對不起誰”溫如瑾嗤笑一聲,“嘴里說著對不起,心里頭指不定在怎么罵我呢。”
向北行開口就想反駁,溫如瑾食指搖了搖“不用急于否認,你心里面想什么,你的臉藏不住你的情緒。”
謝耀在臺下喊道“喂都公開道歉了,再來點誠意怎么樣就一句對不起三個字啊,也太浪費我們寶貴的高三學習時間了吧我們高級中學這可是全校都在等著你啊。”
臺下一片“就是”“要說就說清楚啊”的聲音。
向北行閉上了眼,屈辱又艱難地說“對不起,我為我曾經對你進行的校園霸凌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諒我。我是真的希望可以獲得你的原諒的,你知道的,我下學期就高三了,如果不撤銷處分的話,我很難報考大學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吧。”
驕陽高中之前為了擺正自己的立場,直接撤銷了對溫如瑾的處分,反而給了向北行一個處分。
向北行之所以執著要獲得溫如瑾的原諒,除了家族原因之外,他還想要爭取撤銷自己的處分,其實按照他們向家的能力,后期偷偷摸摸把那個處分給抹掉也不是不行,但是怕就怕這個溫如瑾學狗屁藥膏。
如果向北行只說這些有些怨氣的求原諒還好,但是他偏偏不滿地又補了一句“反正你現在不也過得很好嗎有必要一直抓著不放嗎””
溫如瑾一哂,對他的言論作出了最終評價“無恥之尤。”
“你可以走了,我不會原諒你,你也不配得到原諒。”此話一出,下面一片刺眼的光芒,看來是那些激動的記者不斷地在按快門了。
有記者甚至忍不住提問“溫同學你為什么不原諒呢雖然他之前確實不對,但是他現在也是誠心道歉了啊,而且你現在前途無量,又為什么一定要和他計較呢”
“為什么我過得好,我就得原諒曾經傷害我的人”溫如瑾凌厲的眼神直接殺了過去,“就因為受害者足夠的堅強,所以就得忍受施害者的無恥和殘忍,然后必須選擇原諒這是什么道理”
溫如瑾對著這群記者搖了搖頭“世界上就沒有這樣的道理。你們是沒讀過書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圣人說以直報怨,所以你們的要求,圣人都做不到,況且我還不是個圣人呢。”
那個記者退下了,偏偏有另一個記者又補上“你說那么多大道理,不就是要掩飾你小肚雞腸的事實”
溫如瑾還沒來得及說話,謝耀爸爸就在臺下沖過來力撐自家乖兒子了,他抓住那個記者“小肚雞腸你說得輕巧,火星子沒掉你腳上你當然不疼,你兒子要是被這么欺負,你會大發慈悲地去原諒人家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不懂嗎你這么圣他人之母,打雷的時候不怕挨雷劈嗎”
結果就是亂哄哄了一場,好在維持秩序的人多,及時穩住。
向北行看到自家“水軍”被摁下去了,就有些忍不住了“有那么嚴重嗎你不是明明都報復回來了嗎”我被你摁廁所口我都沒說呢。
溫如瑾當然不會提自己剛過來的時候的反抗行為,直接說“你捅了我一刀,嚴重不嚴重不是你這個拿刀的說了算,應該是我這個挨刀子的說了算。”
“更何況,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嚴重呢就因為你捅了我一刀,我現在還沒死,你就覺得不嚴重了,那你想過我有多痛沒有,你想過這個傷口結疤后,這個疤是否在我未來的人生里時刻會被揭開,給我帶來無盡的痛苦,你究竟有沒有想過,這個疤會在日后我人生的每個晴天雨天雪天就痛不可遏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給別人帶來的傷害會是別人一生的夢魘,如影相隨”
向北行陷入了深思,但是老實說,他還是覺得沒有溫如瑾說的那么嚇人,不就是男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么
溫如瑾看到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永遠也不會明白被校園霸凌的人的痛苦,也根本不打算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