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成天罡三十六變后,我既可以變化成任何的事物,可,卻已經不再是自己了啊。”
在北域與柳神閑聊了幾句,又枯坐了一下午后,陳知行既再次回到了無憂仙島,與如今負責島上星宮事物的陳萬鴻說了一聲,自己打算閉關的意愿。
隨即也不在乎陳萬鴻說些什么,既走向了位于無憂仙島中心處的道場。
大夢誰先覺?
誰知道呢。
與閉關處,某人輕笑一聲,在與靈識中留下七十七年后醒來的暗示后,隨即陷入了長久的修行。
送念身入夢,修行神識,接收星宮諸弟子送來的靈獸,修行天罡三十六變。
一次簡短的閉關,既過了二十年。
陳知行本身對此并無太多的感覺,似乎二十年的時間對他而言,不過是很短很短的一點歲月。
哪怕是在這期間,包括陳萬鴻在內的諸多人來拜見過他,他也隨之處理了些許瑣事,可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陳知行卻是懶得再去回想。
他正在像一尊無情的仙人轉變。
而在過去的這二十年中,他的修為也終于突破到了第九序列,只論境界,甚至還超過了如今的天圣和一妙,或許可以稱呼他為天玄第一人。
陳知行沒什么情緒波動,甚至關于自己的境界突破,都懶得去與人訴說。
而在這二十年來,唯一令他時常想念的,居然是那兩只被他關押起來的鳳凰。
那時來自血脈本能的沖動,亦或者說是他的人性在沉寂與修行之時所發出的哀嚎。
陳知行不曾把二者解封。
而是依舊一人與道場之中苦修。
直到有一日,一妙忽然以大羅道主的名義登臨無憂仙島,指明要見陳知行一面,陳知行才破關而出。
然而二人見面后,一妙的第一句話,既讓陳知行產生了劇烈的情緒波動,令他苦修這二十年后如水一般的心境都差點破功。
“我不打算修行天罡三十六變了。”擺弄著自身發髻中隱藏白絲的一妙笑盈盈的對陳知行這般說道。
沉默。
恍惚。
某一瞬間,一妙見到了陳知行眼中有殺意浮現,又迅速熄滅至再無蹤影。
“.為.為何”這一刻陳知行的聲音變得生澀,似乎是太久不曾與人交流的緣故。
“沒有為什么,大概是不想,也是放不下。”
一妙擺弄著自身秀發的手轉了幾圈,隨即微微向前欠身,盯著陳知行的眼睛認真道:“又或許,是因為我不想變成如現在的你這般,我放不下的東西太多,不能如你這般輕易斬斷舍棄,也不想就這般拋下我的大羅道地,就只為了那所謂的蓬萊仙域,為了那不知所謂的成仙二字。”
陳知行閉目不語。
一妙見狀發出一聲輕笑:
“嘛,誰讓我是個女子,身為一小女子,哪怕是成為了大羅道主,成為了這天下排名前幾的至尊,可一些源自女子本性之中的吝嗇依舊無法免俗,嗯,你就當我舍不得這幾千年來才積攢下來的大羅道地即可。”
“你倒是想的通透。”
陳知行不曾睜眼,可他說話的語速卻逐漸變得正常起來,因為只是二十年不曾與人正常交流,而非是幾百幾千年,如今的他糾正起來還算是快。
“嘛,我也不想通透,可我發現,我真的舍不得,么的辦法啊。”
說話間,一妙不由得伸了個攔腰,整個人在這一刻似是都變得慵懶:“偷偷告訴你,不許和旁人說,嗯,那天罡三十六變我其實嘗試過了,可得來的答案并不好,至少不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