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逮住就好了,一個個的吃不飽,跑的卻比兔子還快。”民兵沒有繼續深究的意思,嘟嘟囔囔,明顯不是個心狠的。
唐植桐笑笑,這事就不摻和了,不過這邊麥子的長相還行,至少還沒有變黃,但愿他們今年能有個好收成吧。
“嘗嘗,一會把嘴上、手上的灰擦干凈。”這一片此時也沒了別人,唐植桐就將剛撿起來的麥穗分了民兵一半。
有年頭沒吃這東西了,唐植桐還真有點饞。
小的時候,每次出去放養,都會有孩子薅上幾穗燒了當零食吃。
講究點的孩子會選自家地里的麥子薅,不講究的就薅別人家的麥子。
薅別人家麥子的,被主家逮住后少不了被罵上幾句,更有甚至會堵在孩子家門口跳腳罵。
究其原因,唐植桐覺得只有一個原因:窮。
可能有人會說幾穗麥子才多少錢?人家跳腳罵肯定是因為對糧食的珍惜、對土地的熱愛。
呸!牛馬能有多熱愛工作?更甭說需要天天四五點就起來伺候土地的農民了。
但凡有其他選擇,根本沒有幾個農民會選擇種那點地。
幾十年后,那些還在伺候地的,只不過是不忍心看著農田閑著浪費,習慣性的種點東西罷了,而且這種人以五零六零后居多。
等這批老人上了年紀,估計很多丘陵地帶的農田將會閑置,因為七零后、八零后大多選擇進城當了牛馬,根本不會種地。
而到了那時候,公社時期修建的水利設施也基本損毀殆盡,就是想再撿起來也變的不再現實。
風調雨順還好,一旦再發生連年天災,糧食發生短缺,后果將不堪設想。
兩人吃完烤麥子,將案發現場收拾干凈,民兵繼續巡邏,唐植桐則騎上自行車去找王波。
唐植桐知道王波,但王波不知道唐植桐。
聞名已久,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唐植桐來的時候,王波剛做完一臺手術。
從簡陋的“手術室”出來后,王波手里端著個盆,里面是剛才用過的手術器械,在看到唐植桐后,王波還以為他是來采訪自己的,遂帶有歉意的說道:“記者同志,不好意思,我先把這些洗一下蒸上,一會還得用。”
“行,你先忙。”唐植桐笑笑,也不辯解,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赤腳醫生很可敬。
王波回屋處理手術器械的時候,唐植桐就在院子里等著,這時從手術室里出來兩個人。
看清是誰后,唐植桐有些錯愕。
楚春雪被一中老年婦女扶著,額頭上都是汗不說,臉色、嘴唇都發白,再看看肚子,已經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