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圣女的北河回收計劃終于到了最后階段。
她要說服對面屋中的老人,勢在必得。
不過聽了老人的話,裴洛神卻是搖了搖頭,“我認識他才不到一年時間,我對北河出手已有近十年,不二叔,圣子與圣女結合只是傳統,并非必須,而且血后陛下萬壽無疆”
涉及站在世間最巔峰的那一位,裴裴沒敢多說,要是引來了那一位的目光,說不定十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不過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血后一天不退位,圣子和圣女就是擺設。
圣子是上官家的圣子不假,但上官家肯為了圣子推翻血后嗎
呵呵,開什么玩笑。
是因為血后才有了上官家,今日血后將上官家抹除,要不了多久,一個新的上官家又將重新站在彌羅的舞臺之上。
這樣一來,圣子與圣女的結合也可以說沒啥意義。
倘若裴洛神背后有不弱于上官家的勢力,還能講是強強聯合。
實際卻不是。
嫁入上官家之后她必然淪為附庸,那么身為天之驕女的裴洛神選擇拒絕便算不得稀奇。
其中的道理,活了上萬年的上官不二自然是懂的。
沒人說女子不能有野心,至少在彌羅、在圣宗,沒人會把這種打血后陛下臉的話直愣愣地說出口。
不過老人也看到了,曾經那個拖著一身血水走到終點的倔強丫頭,在說到“他”的時候眸子里有“光”,不由得又是幾聲嘆息。
他還是很看好自家侄兒的。
萬壽無疆也有老去的那一天。
上官不二不一定能看到那一天,但他覺得上官青陽和裴洛神的孩子、或者孩子的孩子看得到,然后能夠代表上官家走到臺前。
“唉”
想了這么多,他也就沒心情繼續看書了。
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官不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埃,仔仔細細地挽起衣袖,走出他的書屋。
上官老人有個習慣,那便是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書屋。
一般人如此,妻子孩子亦是如此。
“我們去上面說。”
語罷,老人腳踩一朵軟綿綿的白云上了天。
裴洛神答應一聲,沒有放出某人送她的萬里法舟,孤身一人,緊隨其后。
須臾,
石河城一下子變得渺小了起來,街上的行人更是不如螞蟻。
天上的風很大,吹得衣袂呼呼作響,不過似是因為棉花糖般的白云的存在,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來。
烈日昭昭,
老人與裴洛神相對而立,化神vs元嬰,暗中觀察之人絕非一二。
上官不二道“如果我沒記錯,你進階元嬰才一個多月,短短時間竟已到達元嬰中期。”
裴洛神淡淡笑道“陛下保佑,圣宗保佑。”
她突破是她的事,除某人亂入到了她記憶與生活中,與任何都沒有關系。
功法的突破、渡劫的契機、二十多年的積累,造就了大裴裴的一朝爆發。
別忘了,陰陽往生功是正經的雙修功法,由于品級過高,表面上楚白獲得的好處反而不如女方。
種種種種,才有了元嬰中期的圣女裴洛神。
正這時,“嗖”的一下,
上官老人手中多了一柄竹劍,“丫頭,我不清楚你是怎么說服他們的,但要說服我這個老家伙并不容易。”
“洛神懂。”
裴洛神回答“今日我會拿出全部實力。”
說完這句話,其背后忽然有了動靜,一名羽扇綸巾的中年儒士走到前面。
“上官前輩,晚輩大周天南太守周玄一。”
“”
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上官不二第一次露出吃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