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音。
這枚供銷社里賣2塊錢的大鐵鎖被捅開了。
“行啊,老弟,現在能開鎖了。”
“害,前陣子抓了個家伙,他號稱什么賊王的嫡傳弟子,就跟他學了兩招。”
周克得意的將鐵絲裝進兜里,“藝多不壓身嘛。”
鐵鎖打開了,對于是否現在打開,有些組員卻產生了異議。
他們害怕里面裝有手榴彈。
手榴彈的繩子跟箱子蓋連在一塊。
誰要是馬虎點,毛毛糙糙的打開箱子,就會拉掉手榴彈的拉環。
李愛國觀察片刻,敲了敲鐵箱子,覺得里面有手榴彈的可能性大。
謹慎起見,還是說道“這個好辦,找根繩子綁住箱子的鎖鼻子,大家伙躲遠點,拉開箱子。”
這個方案立刻得到了牛部長的贊同。
倒霉的張德瑞又被派去取繩子。
“組長,不去行不行”
“不行”
“好”
看著張瑞德的背影,李愛國沖牛部長豎起大拇指。
張瑞德平日里工作認真負責,唯一的缺點,就是神神叨叨的了。
要是能借此機會改掉,也算是幫了他一把。
張瑞德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怎么樣,沒出事兒吧”李愛國接過繩子。
“沒,沒出事。”張瑞德興奮的說道。
“所以啊,那些玩意,以后別信了。”牛部長趁機教育。
“是是”
閑扯中,李愛國已經將繩子綁在鐵箱子上,帶著組員們,退到了十米開外。
然后輕輕拉扯繩子。
箱子的蓋子打開后,等了半晌,并沒有異常發生。
李愛國大著膽子走上前。
看到箱子里面的東西,心中直呼穩了。
箱子里鋪了一層防水的黑色油布。
掀開油布,里面赫然是一份藍色漆皮封面的工作證。
五根小黃魚,一盒子現大洋,一摞厚厚的稿紙。
看來,商崇厚知道帶著這么多財物,很難離開京城,這才會將藏在這里。
等待以后有機會再取回來。
慘淡的陽光下,小黃魚閃爍出的金色光彩迷人眼,可是現場的同志都把目光著落在那份工作證上。
“愛國,你去檢查”牛部長將檢查證物的權力交給了李愛國。
李愛國從周克的手中接過白線手套,戴上之后,小心翼翼的拿起工作證。
只是看了兩眼,李愛國差點笑出聲來。
將所有證物裝進牛皮紙袋子里,鐵箱子也送上了吉普車,牛部長正準備啟程返回前門機務段。
“組長,你等等。”
李愛國見路邊有野花,跑過去采摘了一些,扯了牛筋草,簡單的纏成一束花束。
他走到那座打理得干干凈凈的土包前,石碑上鐫刻有白娘子的名字。
將花束放在石碑前,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牛部長和周克他們,見此情形,也紛紛從吉普車上下來,采摘了一些鮮花,以樣學樣,擺在了石碑前。
荒蕪的土包頓時被鮮花遮掩。
吉普車冒著黑煙離開后。
馮大爺吧嗒吧嗒的抽著煙,蹲在墳前,小聲嘟囔“小白,你也看到了,這些同志都是好同志,咱們的人以后再也不會受欺負了。”
一陣微風吹來,鮮花搖曳。
馮大爺似乎看到一襲白衣的白娘子,站在花叢中沖他笑。
他干枯了十幾年的眼眶里,溢出一滴淚珠。
滋滋滋。
頂棚上吊著的那盞白熾燈泡閃爍兩下。
屋內忽明忽暗。
蹲坐在椅子上的商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