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在車間下苦力,每個月還能多兩塊錢補助呢”
提到陳行甲的進步,趙慶芳眉飛色舞的說道。
刺啦剪子偏移,布匹豁了口子,張裁縫不動聲色的問道“玻璃鋼是什么聽起來挺高級的。”
“當然高級了,那可是啥新型材料,跟玻璃一樣,比鋼材還硬。”趙慶芳得意的說道“木材廠一共有三百多個高級工人報名參加,就選中了我家行甲,你說行甲厲害不厲害。”
“慶芳,你嫁了個男人,也是個有福氣的人。”張裁縫恭維兩句話,好奇的問道“那玻璃鋼能做什么”
“好像用在飛機坦克上的”趙慶芳話說一半突然想起了陳行甲的叮囑,連忙停住了“我家行甲不讓我告訴別人。”
“那是,這種事兒可不能宣揚出去。”張裁縫安慰道“你放心,姨會替你保密的。”
趙慶芳松了口氣,感覺張裁縫還真是個好人。
這時候,陳方軒帶著一個平板車從外面回來,指揮工人朝鋪子內搬運布料。
趙慶芳悄默默的溜走了。
陳方軒聽到趙慶芳的聲音,進了鋪子里卻沒看到人影,疑惑道“張師傅,慶芳沒來”
“沒看到,陳經理,您可能聽錯了。”張裁縫眼睛微微瞇起,笑道“經理同志,我有陣子沒有拜拜了,想請一上午假。”
“去吧,要不要騎自行車”陳方軒爽快答應。
“不用了。”
看著張裁縫飄然而去,陳方軒微微皺起眉頭。
張裁縫什么都好,為人熱心溫柔,做得一手好菜,就是有信教的壞毛病。
當然,現在提倡宗教自由,陳方軒也沒辦法勸阻。
這年月還沒有起風,京城里有不少虔誠的教徒,大大小小教堂三百多座。
張裁縫前往的教堂名叫基都教會寬街堂,位于東大街吉祥胡同10號,歷史悠久,規模卻不大。
雖是上午,前來禱告的教友人數卻不多。
張裁縫進到教堂里,找到神父告解一番,然后就坐在禮拜堂里,聽牧師布道。
明亮的朝陽透過教堂厚重奢華的玻璃窗照射進來,卻顯得那么的昏暗。
教堂內的每一個人臉色都浮上了濃厚陰影。
他們卻沒覺察到,反而心懷虔誠,用敬仰的目光,望向身穿黑袍的牧師。
一個身穿中山裝的年輕人走進來,徑直走到張裁縫身旁坐下、
他頭戴禮帽,圍著圍巾,面頰被棉紗口罩遮掩,看不清楚樣子。
張裁縫似乎壓根就沒有覺察到年輕人的來到,若有若無的嘀咕兩句,然后站起身離開教堂。
年輕人又待了半個小時才站起身。
剛出教堂。
他就忍不住拉下圍巾,扯下帽子“特么的,憋死小爺了。不就是傳一句話嗎,搞得這么神神叨叨的,有毛病”
白管家從大樹后面走出來,勸解道“三少爺,這人是海那邊派來的,關系到咱侯家的退路,千萬怠慢不得。”
“還用你叮囑我”侯炳昌想起侯家的現狀,心中煩悶。
白管家被訓斥了,也不生氣。
壓低聲音說道“咱們趕緊回去,跟老爺匯報。”
侯炳昌點點頭,騎上自行車。
咱李愛國這會正在發愁怎么哄苗苗。
一大早微微睜開眼,李愛國就看到苗苗正瞪大眼看著他。
“怎么起得那么早”李愛國打著哈欠坐起身。
“叔叔,我想娘了。”苗苗神情有些低落,絞扯著小手說道。
李愛國一陣心疼,揉揉她的小腦袋,說道“等今天,叔叔休息了,就帶你回去看你娘。”
“嗯嗯”苗苗懂事的點點頭。
她又歪著腦袋說道“趙媽媽會不會來看苗苗”
“你趙媽媽今天得行車,估計到下午才能來。”
兩人閑聊著,陳雪茹推開門進來喊兩人吃飯。
她好奇的問道“苗苗,趙媽媽是誰”
苗苗抿著嘴笑,眼睛閃亮閃亮“趙媽媽就是趙媽媽呀。”
陳雪茹“”
李愛國使個眼色,陳雪茹抱起苗苗笑道“走咱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