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烏黑像一張毛毯,鋪在京城上空。
四合院的住戶們都早早上床睡覺了。
有媳婦兒的摟著自家媳婦兒,沒媳婦兒的獨自睡覺。
南易家卻熱鬧非凡。
南易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好菜,又到小酒館買了一壺老酒,宴請李愛國和陳雪茹兩人。
筵席總會把小孩子們打發了,大毛和二毛幾個孩子吃飽喝足,都回里屋睡覺了。
梁拉娣倒了一杯酒,雙手端給李愛國,感激地說道
“愛國兄弟,這次可是多謝你了。”
李愛國道“客氣了,像徐主任干的那些損事兒,任誰見了都不會不管。”
話是這樣說,梁拉娣卻知道,不是誰都用勇氣站出來跟徐主任這種人作斗爭。
要不然徐主任也不能橫行那么久。
幾杯酒下肚,屋內的氣氛也熱烈起來。
梁拉娣拍著胸脯子說道“愛國兄弟,以后你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說,我梁拉娣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你別說,還真有件事兒。”
李愛國讓陳雪茹回家將鋼管和豆芽菜帶來。
李愛國清楚梁拉娣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性子,開門見山地將事情講了一遍。
“只是打個缺口嗎”
梁拉娣接過炮管子研究了片刻。
“這玩意確實挺結實的,不過我們廠有一臺液壓切削機,專門用來改裝配件的,打缺口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好嘞,那我在這里先謝謝了。”
李愛國又將豆芽放在了桌子上,“我聽雪茹說你懷孕了,這不,我們段里發了幾斤豆芽嘴,這玩意有營養。”
“哎呀,大兄弟,這可使不得”梁拉娣嗔怪道“你幫我了這么大忙,這不是啪啪啪打我的臉嗎”
“這是給南易孩子的。”
聽到這話,梁拉娣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什么叫做敞亮,這就是了
梁拉娣看著李愛國,心中一陣唏噓。
人家幫了她那么大忙,別說一根鋼管子了,就是十根也得幫忙。
人家卻不居功自傲,反而提前把勞務費送來了。
這鄰居,能處
“愛國兄弟,你放心,明天我帶你一塊去找我師父。請他老人家親自出手。”
“你師傅焦敏”李愛國皺眉頭。
“不,焦師傅不懂這玩意,我們機修車間還有位八級機修工,經常指點我技術。”
“那行,咱們明天下午見”
幾人閑聊一陣子,李愛國帶著陳雪茹回了家。
第二天。
行車回來,李愛國先找整備車間的張主任辦理了一份手續,這才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來到機修廠。
機修廠的規模比較小,只有軋鋼廠的一半,名聲卻不小,以盛產流氓而著稱。
一進機修廠,就有兩三個男工人沖著梁拉娣吹口哨。
“梁師傅,咋地,一個南易還滿足不了伱啊,又找了個小白臉,啥時間考慮考慮哥們啊。”
“劉大侉子,你再敢嘴賤,小心老娘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