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小土匪披著破棉被,只露出個腦袋,正手持長槍,朝著下面瞄準呢。
他看到李愛國幾人越走越近,也有些慌張了。
嘩啦,子彈上膛,手指扣在了扳機上。
“再往前走,小心老子開槍了。”
“放肆,瞎了你的狗眼,張特派員來了,竟然敢不下來迎接”
李愛國說著話,甩手就是一槍。
啪
子彈正中小腿。
那小土匪本來騎在木棍上,吃疼之下站不穩了,掉進了雪窩里面。
槍聲與風聲混雜著在空氣中回響,像一把破冰鎬,捶碎了冰封已久的沉寂。
隱藏在遠處的張營帳嚇了一跳。
王副營帳抽出手槍就要上“營長,李司機遇到了麻煩,咱們上吧”
還沒起身,他的肩膀就被張營帳的巴掌按了下去。
“那個火車司機不是個莽撞的人,咱們再等等。”
王副營帳按捺住急躁的心情,拿起望遠鏡,緊盯遠處。
雪花紛紛的朦朧視界中,破舊的道觀門從里面打開。
七八個土匪手持長槍,奔了出來。
他們看到放哨的被放倒,頓時警惕起來,齊齊舉起長槍,槍口對準了李愛國等人。
為首的那位是個麻子臉。
他手上戴著黑色的皮手套,鞋子也是磨破的皮鞋。臉上有一些傷疤,跟麻子交相呼應,顯得更加可怖。
麻子臉的腰間系著一條粗麻繩,繩上掛著一把游走在他手上的刀。
李愛國曾聽過張特派員的介紹,知道此人諢號麻子臉,使得一手好刀,是個心狠手辣的家伙。
麻子臉當年被大兵追趕,逃跑時候幾天沒吃飯,去村民家里要飯,吃飽紅薯后便侮辱了村民的女兒,還逼著村民再給自己蒸一鍋紅薯。
隨后更是一把火燒了村民的家。
這種缺德冒煙的事兒,是土匪的拿手好戲。
解放前,土匪打下一個村子后,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男的全殺了,女的搶走。
在后世的電視劇上,經常會出現土匪打鬼子幫村民的劇情,跟村民親如一家的情形,那都是扯淡。
所以說,沒有土匪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李愛國的拳頭微微攥了起來。
麻子臉本來氣勢洶洶,正準備讓兄弟們動手,看到站在外面的是張特派員,頓時皺起了眉頭。
“張特派員,您為何要害了我的兄弟。”
麻子臉的言語之間,并沒有任何恭敬之情,這就是張特派員這種人的尷尬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能靠著那些人背書,得到這幫土匪的擁護。
但是時間久了,這些土匪也都看明白了,你們現在自己都被人攆走了,哪里還有余力幫助他們。
所開出來的那些條件,只不過是在畫大餅罷了。
張特派員沒有想到李愛國會突然動手,面對兇狠的麻子臉,此時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麻子臉可是個狠人,戰斗力極強,就連上峰也得極力拉攏。
現場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一陣風出來,卷起一片雪花,雪花打著旋在眾人腳下盤旋。
踏踏
李愛國手持盒子炮,踩著積雪,不急不慢的走上前。
“你是麻子臉懂規矩嗎”
麻子臉本來沒有在意李愛國,聞言,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一番。
這年輕人頭戴破氈帽,身穿羊皮襖,腿上穿了一條破夾褲子,看上去就跟一個小土匪差不多。
只不過他的袖口上沾染了不少紅黑色的顏料。
不,那不是顏料,而是鮮血干涸后留下的痕跡。
“你是”麻子臉眼神一凝,手中的大刀不由得放低了一分。
李愛國挺起胸膛“鄙人乃是贛西北義勇救國軍總司令武全夫,統管贛西北的所有土匪,剛才你的那個小嘍啰竟然敢在我面前吆三喝四,沒要他的小命,已經算是本司令開恩了。”
“武全夫廖大肚子的義弟”麻子臉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你竟然活著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