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泥腿子豈是我的對手。”李愛國突然欺身上前,麻子臉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槍口子懟在了他的腦門上。
本來此時應該是報字號的環節,大家伙都是土匪,相互給個面子,肯定打不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李愛國不按常理出牌,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被槍口懟著腦袋,麻子臉只能丟掉大刀,高高舉起手。
那些土匪都慌了手腳,紛紛舉起長槍,瞄準李愛國。
被七八根烏黑槍口瞄準,李愛國卻像沒看到一樣,冷聲道“勞資帶著兄弟,冒著大雪劫了火車,完成了特派員的任務。
你小子倒好,躲在被窩里睡覺,吃現成的你還得別人端到你嘴邊啊你屬豬的啊”
聞言,麻子臉提到喉嚨眼的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原來是找后賬的啊。
他揮了揮手,示意那幫土匪放下武器。
訕笑道“武司令,這事兒你可能弄岔了,為了避免被泥腿子們發現,按照跟特派員的約定,我需要帶人在道觀里等待。”
“我搞錯了嗯你剛才是在指責我這個大司令搞錯了”李愛國稍稍用力。
槍管子在麻子臉的腦門上擰出深深的痕跡。
這人還真跟傳聞中的一樣蠻不講理。
土匪,他就是個土匪。
額頭傳來一陣巨疼,冷汗流淌下來,麻子臉連忙解釋“你冷靜點,確實是我搞錯”
砰
驟響的槍聲打斷了麻子臉的懺悔。
子彈旋轉著飛出槍口,鉆進頭顱右側。
巨大的動能隨著子彈翻攪、擴散,以爆炸的態勢瞬間摧毀了周圍的生物組織,神經結蹄組織
啪
右眼球被沖開,麻子臉半個頭顱化作飛散的碎肉。
“錯錯錯錯”
他沒說完的那句話卡在喉間,重重的倒在地上。
肺部受到地面沖擊擠壓,那句話最終還是被擠了出來,聽起來就像是一臺電池干癟的收音機發出的聲音。
“窩艸”張特派員不可置信,竟然爆出一句經典國罵。
這個火車司機的脾氣也太暴躁了吧。
片刻功夫就撂倒了兩個,特別是這位還是土匪頭子。
張特派員呆滯了片刻,渾身猛地打個哆嗦,扭頭看向那些土匪。
這幫人的頭頭被打死了,肯定會反水,這事兒麻煩了
那幫子土匪此時也被驚呆了,抱著長槍短槍,就跟抱著燒火棍子差不多。
隱藏在順利里的張營帳嚇了一跳。
王副營帳抽出手槍就要上“營長,李司機遇到了麻煩,咱們上吧”
“別著急,李司機可能是有意為之。”張營帳輕輕按住他的肩膀。
有意而為
當著土匪的面,把人家首領斃了,不害怕人家亂槍把你打死啊
王副營帳覺得李愛國有點托大了,暗自架起步槍,手指扣在扳機上,時刻準備開火。
此時。
風雪中,那幫土匪也反應過來了,紛紛舉起長槍對準李愛國。
“他殺了首領,快打死他,為首領報仇啊”
喊叫聲起此彼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既然錯了,就該軍法處置”
李愛國默然半晌,回頭看向麻子臉的尸體,突然又補了一槍。
啪
刺耳的槍聲震人心肺。
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
滾燙的血滴在寒風下逐漸變冷,潔白的雪地跟黑紅的血滴相互映襯,顯得格外奪目。
一些剛想幫麻子臉報仇的土匪,被這一槍鎮住了,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