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娃子飛奔而去,片刻之后扛著一袋子紅棗和葡萄干,唐光武還想拒絕,那娃子直接扔到了卡車上。
“那就多謝了哈,老火。”唐光武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這事兒,只是感謝了兩句后,就上了車。
卡車再次啟動,李愛國詢問了剛才的事情。
“亞力坤跟一般的頭人不同,積極性很高,公社里的學校是整個縣少數幾個教授語文的學校,語文老師數量不足,所以咱們隊里面經常派年輕人過去授課。”
唐光武點上根煙,“勘探隊用的駱駝,也都是公社給找的。搞地質的,離了群眾支持可不行,得跟公社處好關系。”
“干什么都不能脫離群眾。”李愛國贊成唐光武的觀點。
搞工作就是為了讓群眾過上好日子,不貼近群眾,反而高高在上,如何能實現這個目標?!
勘探基地位于距離公社十幾里的地方。
其實就是幾十間木板屋子和幾十頂帳篷圍成的大院子。
木板屋子里存放設備和資料,隊員們只能住在帳篷里面。
此時已經是寒冬了,當地冬天晚上很冷,帳篷里面的氣溫低至零下十攝氏度。
好在負責后勤的同志送來了炭盆子,李愛國和野生汽車專家兩人睡在同一個被窩里面,才有點暖和氣。
半夜,野生汽車專家的胃病就犯了,疼得臉都變了色。
他還想逞能,說是能堅持,可是李愛國看得出來,他根本就堅持不了。
基地醫生看了看野生專家的病,給了三片藥,叮囑他每隔6個小時吃一次,再喝點熱水,休息一下就會好。
折騰了半夜,李愛國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第二天清晨,李愛國是在睡夢中被一陣嘈雜的聲音驚醒過來的。
揉揉臉,扒拉開野生汽車專家的臭腳丫子,李愛國拉開了簾子門走出去。
只見數輛卡車和一群駱駝從遠處奔過來。
每支勘探隊都配備了10峰駱駝,除了每人騎一峰,剩下的都用來馱設備和工具。
“是二隊的同志回來了。”唐光武大隊長顯得很興奮。
兩個身穿中山裝的教授也從帳篷里鉆了出來。
昨天晚上的見面會上,李愛國跟他們見過面。
兩人是勘探隊的正副顧問,負責為勘探工作提供技術指導,并且規劃勘探區域。
“二分隊出去了將近一個月,也許有收獲。”年輕點的劉教授跟唐光武一樣激動。
年長點的何教授則跟昨晚上一樣情緒低落:“不可能,布特維洛夫斯基教授在離開前,已經明確了,鈾礦只能在花崗巖中產生,這戈壁灘上絕對不可能有鈾礦,你們繼續搞,就是在浪費時間。”
“老何,社員明明發現了天然鈾礦。”劉教授辯解。
“這只是偶然現象,那鈾礦說不定是從湘省712礦洞里搞來的,就像咱們在羌縣瓦石峽遺址出土的蜻蜓眼玻璃,能說明當地曾經制造過羅馬工藝制品嗎?”
何教授有些生氣了,花白胡子氣得發抖。
那幫子技術員也各有看法,有的支持劉教授,有的支持何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