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鴉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敵意,“我什么都還沒問呢,這么快就想要挑撥離間”
“果然,不是好人”
“也不知道這個美人圖怎么會看上這么一個書生,居心叵測”,他心中閃過一系列的念頭,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莫鴉用手捂住嘴巴,輕咳了兩聲,做出喘不過氣的樣子,費力搖頭道,“怎么會呢”
“我與夫人情深義重,自是相信她”,莫鴉說出這句話時,朝秦嫻深情的一笑。
看見他的笑容,秦嫻偏了偏頭,不去瞧他,擱著心慌。
殊不知她是費了多大的勁才控制住不把他抓著她的咸豬手震開。
莫鴉感受到手上被狠狠地掐了一把,臉色不變,不動聲色地扣緊秦嫻的手,同時又很自然地跟眼前兩人對話。
“不知二位兄弟是要去哪兒”
蘇九本來是想出聲的,結果陳遇先一步出口了。
“實不相瞞,京中客棧已滿,我們二人正愁著該如何辦才好”,陳遇一臉憂愁,像是為這件事苦惱一樣。
若不是秦嫻知道他的性格,估計也會被他騙過去,這樣也就算了,在她旁邊的大妖演技更是卓越,扮演病癆子十分的合格。
只見莫鴉邊咳,邊用帕子捂住嘴,待他攤開來,血跡印在上面,正如她先前所說的病重。
秦嫻靜靜地看著他,這副表情落在眾人眼里就是擔憂了。
莫鴉先是沖秦嫻笑了笑,一副我沒事的樣子,然后對陳遇兩人露出了善意,說道,“家中寒舍簡陋,兩位若不嫌棄,可移至家中暫居一宿”
秦嫻不用猜都知道這分善意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了。
不待她出聲阻止,白衣書生就一口應了下來。
“在下感激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嫌棄”,陳遇沖秦嫻兩人道謝。
兩個人都笑得很真,像是久逢知己,一路上有說有笑。
明明是四個人一起走,若不是莫鴉一直抓著她的手,秦嫻還以為自己不存在。
至于蘇九,他一直跟在自家公子身后,寸步不離,像是在提防著什么。
一個個都是戲精,秦嫻突然發覺自己是不是脫離人群太久了,反而不懂他們是怎么想的。
一路上周圍靜悄悄的,莫鴉每走三步路就咳一次,跟秦嫻十指交握的手上,一滴帶著黑氣的血落了下來,很快地混雜在泥土中。
同一時間,白衣書生垂下眼,看向自己身側的修長如玉的手,眼神幽深,他有一瞬間想要砍掉那人的手。
蘇九狐疑地看向兩人相握的手,有一瞬間他似乎察覺到一絲奇怪的波動,可當他集中注意力觀察時,那絲波動很快就消失了。
片刻后,蘇九收回了眼神,眼中疑惑,“真的是他的錯覺么”,他的心中半信半疑,于是這一路上他對兩人的警惕心更加重了。
幾人的速度并不快,由于距離近的原因,他們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地方,見到了莫鴉所說的寒舍。
說是寒舍還真是寒舍,沒有半分謙虛。
瓦片掉落,偶爾還會漏風,一到下雨天肯定水漫金山。
秦嫻看著眼前的屋子,面上不顯,心中也被這破敗的景象驚到了,她沒有想到屋子會是這個的模樣。
那張折紙實際上是六百年前,一只樹精送給她的,她一直沒有機會用過,所以也就不知道它幻化出來是什么樣子。
其實這一切很容易就可以推敲出來。
樹精一向以長壽出名,六百年的時光對它們不過是眨眼工夫,可不代表著蘊含它們力量的折紙能歷存這么長時間。
況且折紙本就不耐濕,遇雨肯定是無法抵御,這也是為什么屋子會如此一言難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