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追尋自家主子蹤跡而來時,就察覺這里有些不對勁,前方妖氣彌漫,濃郁地嚇人。
在樹林前,一美艷女子站在那里,那張面皮假的出奇,身上氣息非人非妖,但絕非善類。
秦嫻見來人在白衣書生面前停住,然后恭敬地朝他行跪禮。
“屬下來遲,請主子恕罪”
白衣書生這時松了繩索,面色自若,動作不緊不慢,一舉一動很有條理,顯然早已料到會如此。
待他揮去一身的塵埃后,才沖請罪的蘇九道,“起來吧”,然后把視線投向常岫那邊,注意到她染血的右手,多看了兩眼。
血跡鮮紅,像是剛是剛受的傷。
陳遇目光望向里面的樹林,心機深沉,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再想什么。
蘇九多次想動手,卻都被自家主子給攔住了。
片刻,陳遇出聲了,他沖常岫頷首,提醒道,“夫人,山高路遠,還是小心為好”,溫潤的聲音似是帶著淡淡的關心。
秦嫻周邊的人早已離得她幾丈遠,雙腿戰戰,沒有剛才的那副調笑,一臉驚恐地看著她,做不到白衣書生的寵辱不驚。
哪怕面對這樣的場景,秦嫻神色也沒有變化,桑囯妖妃的容顏嬌媚,聲音婉轉,自帶加持。
“多謝公子提醒”
她朝陳遇行了一禮,手提著籃子,款款離開,然而這時已經沒有人覺得她美了。
走出了很遠,秦嫻才回頭往后看,清冷的眼中多出了幾分興致,盡管這時她也看不到人。
她念了個咒語,身上服飾一變,恢復了原有的容貌。
“是她小瞧了他,一個普通凡人竟然能收服一個修道者為他效力”
那個蘇九年紀二十左右,身上還蘊含著別人傳輸的靈氣,已經是她見過所有修道者中的佼佼者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心甘情愿為他效力,不可謂是他的本事了。
在秦嫻思考時,后邊樹林外,白衣書生和下屬蘇九與百來號土匪對視著。
“公子,他們該如何處置”
蘇九沒忘記自家主子是被綁著的,他看著那百來號人,握著桃木劍的手緊了緊,只帶公子一聲令下。
“他們”,陳遇眼睫下垂,道出了殘酷的結局,“殺了吧”
白衣書生的步伐漸漸遠去,身后,剛剛還是生龍活虎的人,脖子上一條劍痕劃過,了無氣息。
鮮血氣息肆意,給這次樹林之行畫上了句號。
秦嫻本就是美人圖中的美人,她可以從畫里走出來,卻不代表著她就不需要載體了。
白衣書生包袱中的畫便是她唯一的載體,同時也是她的護身符。
刀槍不入,百火不侵。
陳遇和蘇九走后,秦嫻心思一動,化為一道白煙,悄無聲息地回到了畫中。
這一切,兩人都無從所覺。
她到底有著一千五百年修為,即使蘇九再厲害,他一介凡人又怎比得上她這么多年苦修
若是身后林子里的大妖,她還會忌憚幾分,想到那個人,秦嫻只覺得腰間一陣酥麻。
待她反應過來自己想了什么之后,畫中的美人臉上似是添了幾分寒意,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