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那個畫面都會感到肉痛,黃毛不敢想象要是自己被這種東西纏上會怎么樣。
虎哥安慰似的按住對方的肩膀,卻也神情沉重。
“要是我們早點發現”
“沒有那個可能,我們第一天已經做到最好了,對這個副本并不了解小心謹慎是對的。”虎哥說“至少你已經盡力了。”
黃毛捏緊拳頭。
“虎哥說的對,保住自己性命最要緊。”
簡澤忽地從其中一個座椅下發現了異樣,他伸出手撿到了一根刺。粘著灰塵的尖刺上帶著絲絲的血肉,就像是人不小心刮掉而意外留下的。
四人神色一凝,簡澤露出一個輕松的神色“看來,也不是必死局。還是有人成功破解了死亡機制。”
“今天可能就輪到我們了,我們可以去請教一下這名玩家。”簡澤從口袋中摸出一個透明袋子,把尖刺小心翼翼放入其中。
“不要太過緊張,如果從頭一天算起,我們也不過在第天。”
“簡澤說的對,還剩余四天,時間還是很充足。”小陌拍了拍黃毛的背部,對方的神色還是一陣恍惚,不由得安慰了幾句。
然而直至返回正廳,黃毛依舊神色不寧。
即便有先前的話語,但四人心知肚明,副本中哪有時間充足一說,如果真的在最后一天才逃離,定是非死即殘,活著跟死了沒區別。
焦慮和恐慌的彌漫在心間,不安情緒刺激著大腦神經,一路無言。
四人步入大門,頓時一陣錯愕。
深陷在陰影中一個身影映入眼中。
少年孤零零的一人坐在空蕩的正廳內,對他們的到來恍若無所覺。
低垂著眼睫,看不清神色卻仿佛有一股郁氣纏繞在眉眼間,令人不自主心生膽戰。
曾默堯跨入正廳時,看到早已入座的白洛。
對方眼睫軟趴趴地垂著,直到聽到動靜,抬眼朝他投來視線。
曾默堯順勢打了個招呼。
有情況。
曾默堯神色如常地入座,敏銳注意到了少年略微生澀的舉止。不由得思緒紛飛,猜測起讓白洛表現如此異樣的原因。
曾默堯忽地頓了頓,想到了一點。
距離白洛完全恢復記憶雖還剩短短幾天,但他漏掉了致命的一點,那就是記憶是逐漸恢復的,還是在最后一天才恢復。
會不會他已經開始恢復了
意識到前者的可能性,曾默堯思緒一沉。
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不久兩個玩家才姍姍來遲,八個還存活的玩家終于集齊。
眾人各自心事重重,四周一片死寂。沉默一直持續到灰衣教徒的到來才被打破。
然而等到領頭教徒最后抵達,眾人心中一凜。
頂著一頭柔順白發,領頭教徒若無所覺地走入了正廳,像是沒有感到眾人的目光,神色自然地保持著微笑。
領頭教徒依舊身著他慣用的白衣,但是這一次卻披了一件銀袍。這袍子薄如蟬翼,隨著他的行動輕輕飄動,銀光微微閃爍散發著一股神圣氣息。
寬敞的袖子中無意露出半截手腕,那只手似乎變得比昨日更加的纖細,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一條條凸起的脈搏跳動著。
眾人一如之前按著順序抽簽,直至輪到曾默堯,領頭教徒冷不丁問了一句“昨日的神降你一定在場吧”
掠過一縷縷干枯毛躁的白發,曾默堯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不經意直直撞入領頭教徒幽深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