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水無疑是那群孩子中最幸運的,他藏在熊的尸體里,臨近夜晚的時候,才聽到了鞋子踩在雪地上的聲音。
冰冷的槍口拔開熊皮,抵在他的腦袋上,那聲音清冷又透著一絲嫌棄。
“我就說漏了一個。”
天上下著的雪似乎變小了一點,銀白的發絲跟隨著雪花一起飄到宮水臉上,他看見那雙幽綠的瞳孔,藏在手中的刀片也默默的松開。
死神找到我了。宮水想。
他抓住死神的衣袖,吸了吸鼻子,從熊肚子里鉆出來,一頭撲進死神的懷里,委屈的眼淚一直掉下來。
“殺我的時候請溫柔一點吧。”
琴酒的身體瞬間門僵住了,倒不是因為宮水的話,而是因為他才從熊肚子赤身裸體的鉆出來身上那刺鼻惡心的味道,以及滿身的血污讓琴酒的臉色變了又變。
“松開。”
“不要”
宮水抱著琴酒,哭得撕心裂肺。
年紀尚輕,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的琴酒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槍口抵著宮水的太陽穴,用行動來威脅他。
“松開,不然殺了你。”
宮水哭得更起勁了,“可是你本來就是來殺我的啊。”
“”
琴酒最終沒能下得去手,他怕殺了宮水的時候,他的血液會濺到自己身上來。
那一定很臟。琴酒想。
他帶著身上這死不松手的小孩,回到那座屬于宮水“父親”的城堡,在衛生間門的尸體旁一邊往浴缸里加著熱水,一邊面無表情的把宮水按進浴缸里。
做完這一切后,年輕的琴酒退出衛生間門,站在門口抽完了一根煙后,給boss打了個電話。
“boss,我撿到了一個小孩。”
在這個快要結束的寒冷冬天,找到宮水的不是死神,也不是“父親”,找到他的是琴酒。
宮水加入了黑衣組織,可是他太小了,他只是個孩子。
boss看見組織總部跟流狼狗生的小胖狗,玩在一起的宮水,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他對身邊的人說:
“我這里是托兒所嗎”
boss的不滿很快傳到了琴酒的耳朵里,宮水惴惴不安的抱著那只小胖狗站在房間門角落,眼淚汪汪的看著琴酒。
“哥哥,我會被趕出去嗎他們不喜歡我的小花嗎”
哥哥是他不顧琴酒的反對,給琴酒的稱呼。
小花則是他給小胖狗取的名字。
琴酒沒什么表情,他注視著宮水,說了一句,“回去睡覺。”
不過從那以后,琴酒變得更忙了。
宮水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但聽見組織里的成員提過幾次。
“那個孩子boss不想讓他留下來,可是他已經加入了組織,如果要離開,那就只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