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圍場,云婕妤借她兄長是禁軍的便利謀害她和儀貴嬪,如今也有人借禁軍的身份引誘她的宮女背叛。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算不算是一種因果報應
雅杏拼命地回想,平日中雅桃是否透露過什么,她絞盡腦汁,才想起一件事
那是她和雅桃閑聊,忽然提到年少時在宮外街上買了糖葫蘆,宮中不缺會做糖葫蘆的人,她只是有點想念以往在宮外的日子。
雅桃聽罷,不以為然地道
“你要是喜歡,改日我讓林大哥給你帶一串進來。”
她再追問時,雅桃也覺得失言,忙矢口否認,只道是偶然結識的人。
雅杏也只當她認識了個能夠經常進出宮門的人,平日中叫人家替她捎帶些東西,就沒有細問。
雅杏將這件事當做線索說了出來,皇后皺眉,猶豫地朝時瑾初看了一眼
“姓林的禁軍”
時瑾初掀起眼,話音不掩飾冷意“張德恭。”
張德恭領命退下。
趙修容三人還跪在地上,她輕皺眉,忽然出聲
“禁軍那么多,林姓也非少見,這該如何查”
邰諳窈的傷勢終于處理好,疼意依舊未褪,但過了這么久,她也逐漸習慣那種鈍疼,她不能躺著,只能臉色煞白地倚靠在秋鳴懷中,她掃了一圈殿內,尤其是在剛出聲的趙修容臉上停留了許久。
她毫無預兆地發難
“說到底,頡芳苑也隸屬于甘泉宮,雅桃平日中出入宮門和禁軍私會,趙修容作為甘泉宮的主位娘娘,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
若是真的沒有,豈不也是個失察之罪
眾人訝然,意外地看向她,時瑾初也朝她看來,見她姿勢別扭,他坐了下來,接替了秋鳴的位置,他將女子護在懷中,動作格外仔細,沒有碰到女子的傷,邰諳窈一怔,她咬唇,趴在了他懷中。
他旁若無人地問她“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其實怎么樣都會疼,邰諳窈杏眸泛紅,她悶聲點頭
“嗯。”
這一幕讓趙修容看得心底一沉,她沒有忘記邰諳窈問她的那番話
“儀貴嬪是在懷疑本宮”
不等邰諳窈回答,她就稍有不虞地皺起眉頭“本宮是甘泉宮主位不錯,但也不會叫人盯著每一個宮人的去向。”
邰諳窈不和她爭辯,她位份低,再是爭辯,少不得要背著一個不敬上位的罪名。
皇后嘆了口氣,道“儀貴嬪說得也沒錯,今日之事的確是你失察。”
趙修容啞聲,最終,她略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時瑾初,但沒等到時瑾初回應,她袖子中的手一緊,堪堪低下頭
“是臣妾失職,請皇上和娘娘恕罪。”
姚嬪這時也輕言細語地出聲“雅桃和禁軍私會,這么久也不曾引人注意,少不得有人給他們了便利之處,而有這個能耐的人,好像也只有趙修容。”
其實不止,還有云婕妤,但云婕妤如今是受害者,姚嬪當然不會沒眼色地往云婕妤身上扯。
趙修容冷眼看向姚嬪
“姚嬪是什么意思”
姚嬪低了低頭,不敢和她對視“嬪妾只是就事論事,望趙修容莫怪。”
誰叫趙修容是甘泉宮的主位,她宮中有人和禁軍私會而不被發現,第一個被懷疑的當然是她。
趙修容察覺到四周隱晦看過來的視線,眉眼情緒不著痕跡地寡淡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