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正在挑燈夜讀奏折,關于黨項的軍事行動還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錢財和糧餉的調動,兵馬,領兵主帥的人選,而這一切又都需要暗中調動,盡量不要讓西夏人有所防備,正所謂兵貴神速,但當年大宋就因為分兵深入敵后全軍覆沒,要快,還要穩。
折可運上報說星宿派試圖綁架他,之后樞密院和刑部對星宿派展開調查,這伙流竄犯雖然是在國境線活動,但嘯聚山林結黨數百,殺人越貨無所不為,而且善于用毒,竟然是邊關的心腹大患,還極有可能里通外國勾結西夏,總而言之是一伙悍匪流寇,清剿的難度又比一般的土匪高得多。
有心讓武德使去應付此事,又擔心他被星宿派暗殺,這弟弟并不是很聰明靈巧,又過于善良,總是心慈手軟,容易親信他人,還偏偏喜歡沖到最前面,謝寶說按都按不住。
正在思考戰爭,研究地圖和兵力部署,思考遼國是否會出兵援助西夏,會或不會都要做兩手準備。
“官家,十一郎在屋外求見。”
趙煦訝然“叫他進來。佶兒,你怎么”
“六哥嗚嗚嗚嗚嗚。”林玄禮看到魂牽夢繞的六哥,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草草行了個禮就湊過去抱住他“我好想你嗚嗚嗚。”
趙煦看他掉眼淚都被震驚到了,被突然抱住固然冒犯,也沒驚著,只是全然摸不著頭腦,摸了摸他強壯厚實的后背和堅硬飽滿的肩膀“怎么了又有誰欺負你了你小時候都沒在我懷里哭過。”
“嗚嗚嗚嗚。”
“誰把你怎么著了還是你的下屬死了”趙煦試圖把他挖出來,但挖不動,只好拍拍后腦勺“乖乖,就說少林寺不是什么好地方,輕點,勒著我了。佶兒你要什么,你說嘛。”
林玄禮只想給他一個緊緊的擁抱,但六哥多少也算是身嬌體弱,壓不能壓摟不能摟,松開他只是拉著他的手,擠在他的坐榻上,盡最大限度的貼上去。
趙煦看他鎮靜下來,端詳神情,似乎沒出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你哭的像個花貓似的。一臉的塵土。出了什么事”
內侍捧來熱手巾,郡王接過去抹了把臉,擦擦手,在手巾上留下奔馳百里時臉上留下的灰土。
林玄禮也有點難為情,因為實在不敢殺掃地僧,怕這老東西給自己再來一次異世界修煉,拉著蕭遠山一起飛馳回京,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親人們。
現在內力強盛無匹,卻覺得近鄉情怯,知道王繁英總是徹夜修煉,就趁著皇帝還沒入眠,先來看看這位極其重要的好哥哥好皇帝。“做了個噩夢,特別真。”
趙煦提著的心立刻放下了,忍不住好笑“怎么,夢見我死了哭成這樣。”
郭伴伴“官家怎可出此言”
林玄禮搖搖頭,簡化了一下那個離譜世界的全過程“是黃粱一夢,有些類似于唐玄宗,我成了壽王李瑁那個角色,昏君,昏君,軟禁我,殺我妻子,唉嗚嗚嗚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