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懷中的抽泣漸漸明顯。
陸文州抱著渾身發軟無力的時序,見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開始哭出聲,肩膀處的襯衫都被濕了一塊,剛才還沒聲音,現在哭出聲來,聽著更是心情酸澀心疼。
他根本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也只是離開了幾個小時。
明明走之前這家伙心情還是很好。
他低下頭,想起剛才管家說的話,用手托起時序的下巴,想看看他的脖子哪里受傷了,結果手才一碰脖子,就遭到時序的強烈的抗拒,差點沒抱穩。
“別碰我,求你了”
在懷中人全然無意識的情況下,閉著眼做出了異常的抗拒,淚流滿面,哽咽呢喃聲中透著恐懼,說出這句話。
“好臟好臟臟了。”
陸文州的腦袋嗡的一響,心頭宛若被巨石重重砸下,被敲得粉碎,眼鏡底下的眸色深沉至極,哪里還有平時對外的那副矜貴從容的模樣,此刻周身散發著可怖的氣息,誰敢動他的人。
誰敢碰他的人
時序感覺自己渾身的難受,直到隱約感覺到被有力的手臂抱起來,強有力的安全感讓他熟悉,意識才慢慢的從不屬于他的恐懼回憶被拉扯出來。
他緩緩睜開眼。
陸文州誒。
陸文州被輕顫的睫毛掃過臉頰,心頭一顫,低下頭,正好對上時序睜開眼,見他眼眶濕潤通紅,滿眼的委屈,這一瞬間前所未有的怒意攀到了頂峰。
他極力的克制著情緒不嚇到時序,輕聲溫柔問“醒了嗎”
話音落下,就被時序用力抱住脖子,幾乎是被撲滿懷抱住的感覺。
“嗚嗚嗚嗚陸文州”時序緊緊的抱住陸文州,將臉埋入他脖頸里,眼淚還是不停的流,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在剛才那樣幾乎難以自控的極端情緒中被拉扯得太劇烈。
感知跟共情也讓他差點無法脫離屬于養子的困境,他能夠感受到,如果自己的求生欲望不強很有可能在這樣的狀態就死了。
養子早就在這樣極端的情緒下失去了求生欲。
陸文州聽到趴在肩頭抱著自己時序開始哭,深呼吸,壓下胸口翻涌的怒意,手輕拍著這清瘦的后背,低頭親了親這哭紅的眼皮,溫聲哄著“寶寶,我回來了,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
他并沒有及時得到了回應,時序還在哭,哭得有些緩不過來。
也沒著急就這樣抱住撫順著后背,在等他慢慢安靜下來。
大概過了十分鐘。
時序稍微感覺自己緩過來了,把眼淚擦在陸文州肩膀上的襯衫上,雙臂抱著他,哽咽道
“我今晚去時家了,時家不是人。”
陸文州擰著眉,見時序哭成這樣,心里很不滋味。
時序紅著眼眶,抬頭看向陸文州,看著他,薄唇輕顫,眼淚控制不住的流“明明是我父親用命救了時家主,是我失去了父親,我又做錯了什么,他們為什么還要欺負我,時宴哲這個畜生。”
完全繃不住,他一口氣把養子的回憶部分說了。
尤其是在廁所被侮辱那一段,養子的痛跟恨感同身受,所以他才憤怒,非常憤怒。
陸文州聽著懷中的青年哽咽著說出那段過去,越聽,臉色越來越黑。他怎么都想不到時序竟然遭遇過這樣的委屈,可以說過去那些年是黑暗時刻。
忽然的,他好像明白為什么剛嫁給他的時候那么害怕他,完全不敢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