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州接過文件,臉色倏然陰沉,他看著特助,周身的低氣壓頃刻間彌漫“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不是說過企業每個環節必須嚴格把關,最重要的一條線就是安全freddy家具現在是誰在管”
freddy家具是之前陸氏集團旗下一條專供輕奢的家具線,不僅是國內,也有大量的外貿訂單,可以說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家具奢侈品牌,也是華夏首個走出國際的家具品牌。
在這兩年才從集團里單獨分出去,成立專門的家具公司,陸氏集團是最大的股東,決策人是一直管理freddy家具的雷克銘。
“兩位陸經理在管的。”特助說出聲都沒有底氣了,生怕激怒陸文州。
干擾自動檢測設施,超標排放污染物,造成水體污染這可是犯罪的事情,如果這件事真的問責起來,企業的第一安全責任人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不僅僅是freddy家具的決策人需要承擔責任,陸氏集團也會被連帶責任,因為集團是最大的股東。
陸文州把平板丟回桌面,聲響回蕩在辦公室里,形成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們兩個喊上來,也把freddy的總負責人喊過來。”他說。
這句話的語氣是最后的平靜。
特助心想,陸恩琪跟陸恩逸真的是攪屎棍啊,沒本事為什么還要連累那么多人這要是查出來陸氏集團的排污真有問題,那真的完了。
二十分鐘后。
此時趕回陸氏集團總部,正坐著電梯上總裁辦的陸恩琪跟陸恩逸表情如出一轍的忐忑。
他們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更沒有想到因為一個排污竟然差一點弄出了人命,而且還是被村民舉報的。假如這件事真的查出來是freddy家具違規排污的問題,那他們倆真的完了。
本想著做出成績讓叔叔看見,畢竟是好不容易進來的陸氏集團,可現在成績沒有,出事了。
而身旁的freddy家具總負責人雷克銘更是精神緊繃。
他怎么知道這兩個少東家是這樣沒用的角色,除了有個海歸還算是看得過去的學歷,但能力方面實在是一言難盡,本來想著接著這個機會跟這兩人交好,就算做事能力不行,但后臺夠穩。
知道業務方面這兩人不行,就想著將排污系統管理交給他們兩人,如果做得好了還可以在陸總面前點名表揚一下他們倆,自己還能夠借個光。
誰知道借光沒有,惹禍上身了。
總裁辦公室門打開,里面的低氣壓彌漫。
他們三人走進去時就看見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金絲眼鏡底下面色沉靜,雙手交握放在辦公桌上,眸底沒什么溫度,此時正注視著他們。
“解釋。”
屈指,擲地有聲的敲了下桌面。
就這淡淡的兩個字,以及這個聲音,是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陸恩逸是弟弟,他見姐姐陸恩琪已經是很害怕的狀態了,先站了出來,深呼吸“小叔,對不起,是我們監管沒到位才發生的這件事。”
“你覺得現在這句話有任何作用嗎任何的安全事件發生在事后做出的反思都已經于事無補,那在當下你們在做什么這就是你們的監管這就是你們親愛的奶奶說你們倆能力可以”
擲地有聲的呵斥在辦公室里回蕩。
陸恩逸被批評得臉色煞的白了,頓時啞然,他知道現在什么解釋都是蒼白的,因為已經被舉報了,什么時候被帶走只是時間的問題。
“小叔,我跟恩逸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著在你面前表現得好一些。”陸恩琪見弟弟被罵,連忙解釋。
“所以表現好是指現在這樣的表現”陸文州反問,他目光落在身旁的雷克銘“雷總,這就是你帶出來的人,我是讓你帶著他們,不是讓你帶著他們走上不歸路。那你呢,排污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雷克銘面露苦腦“陸總,這件事我們真的吃了啞巴虧,我們哪里敢干擾自動監測啊,這可是違法犯罪的事,freddy家具的絕對是合格的。是村民舉報在先,但這件事發生得太過于突然,我已經讓廠在協助所有的事宜。”
陸文州神色冷峻“現在就醫的村民情況怎么樣”
“有四人出現嚴重中毒吐白沫的情況,其余人輕微輕度,全部都已經緊急就醫。附近的河道有村民,因為整條河道都可能存在污染,我們也在努力的進行疏散工作,盡量安排村民的暫時住所。”
“整條河道。”陸文州冷笑一聲,下顎線緊繃,目光落在面前的三人身上“是做好牢底坐穿的準備了順便帶上我”
這句話的反諷意味實在是太過于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