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么重的傷她都活下來,不久之后果真圣旨賜婚,您可不就是有預測未來之能嗎”
崔舒若“”
好有道理,她竟然無力反駁。
淺藍花鈿的女子繼續道“不知可否請二娘子為我等看看、看看”
她說著就停下了,滿面嬌羞,“我們未來的夫婿是何等樣子”
崔舒若尷尬笑笑,她貌似并沒有這樣的能力,但對上她們期待的目光,崔舒若只好歉然一笑,“你們誤會了,不過是謠傳罷了。”
“馬上要開席了,還是先回去吧。”崔舒若轉身就走,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但那些貴女怎么可能放棄能問到將來婚事的機會,一個個都簇擁著崔舒若。
可能是潘淺淺給她們的靈感,一個個開始瘋狂拍崔舒若馬屁,還有獻寶的。
“二娘子雪膚花貌,若非當世珍品,怎堪用在您身上,我近來新得了一副瓔珞項圈,若是能戴在您的脖子上,定會使它愈發流光溢彩。”
“瓔珞項圈有甚稀罕的,我阿耶有一副前朝畫圣的春日宴游圖,倒有我們今日宴上的幾分風光,不若轉贈給二娘子品鑒”
“說到底不過是俗物,二娘子仙人弟子,品性高潔,怎會喜歡凡物。我近來同阿娘時常令下人施粥難民,也只盼能學得二娘子的一二分心善。”
恭維聲不絕于耳,崔舒若快要連臉上的假笑都維持不住了。
她限于花神冠上的流蘇,動作不好太大,只能小步疾走,一心到花廳里,能得到趙平娘的解救。
然而就在她步履匆匆的時候,經過院門,驀然一瞥,正巧看見獨自一人站在樹下,神情孤寂的趙知光。
他一人蕭蕭瑟瑟,仿佛和周遭一切格格不入,齊國公喜愛上進、有才、爽朗無雙的驕傲郎君,可他不是,時人喜好或儒雅端方貴公子如趙仲平,或勇猛恣意善文武如趙巍衡,獨獨沒有他。
而崔舒若恰恰相反,她被眾人簇擁,人人都瞧得見她,人人都愛她。
一人在人潮涌動中,受所有人愛戴,一人寒鴉老樹,落寞孤寂。
他們的際遇,天差地別。
在驀然相望一眼后,即便清楚趙知光眼神里的悲寂孤獨,崔舒若也沒有停下,她被女娘們繼續擁著朝前走。
至于趙知光如何,她不清楚,因為那只是記憶里的匆匆一瞥。
崔舒若好不容易到了宴上,有趙平娘在,替她擋住了這些人。
崔舒若發覺,雖然趙平娘對她一貫是和顏悅色,至多是笑瞇瞇的逗她,但在并州的貴女里頭很有威信。趙平娘說一句,就有不少女娘應聲,甚至馬首是瞻,她要是哼一聲,其余的人便都不敢說話。
總算能松口氣了,崔舒若跪坐在席上,覺得宴席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好不容易沒有女娘們圍追堵截,非要求她算姻緣,可一場宴席下來,長時間跪坐,為了維持貴族儀態,連動都不好動一下,腳險險充血麻的徹底沒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