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厲鬼開殺的前搖也未免太長了。而且身子真的很痛,卻不耽誤爬樓。林知織腳踩在樓梯上,仍然在一步一步的前行。
把想好的遺言咽了下去,撕裂手就撕裂手吧,她不松手。只要腿還能動,就要按計劃來,落子無悔。
被她帶動著,身后的人也在苦苦堅持著這宛如爬高山一般的無望舉動。
眼前出現了微弱的亮光,隨后迅速蔓延開來。6樓只有一戶人家,大開的門外,一個老人躺在搖椅上,樂呵呵的在曬太陽。
林知織看到陽光時第一反應是瞇眼。她被照的眼睛有些痛。這黑暗里的路未免太長了,這老人家太難找了。
“隊長”身后傳來了哆哆嗦嗦的聲音,是趙飛雪。
林知織頭次回應“不要讓我回頭,你慢慢走到我前面去,讓我看看。”
身旁穿過了擦肩而過的動靜,兩只手仍然牽著,姿勢有些怪異的改變了前后的順序。
林知織睜開眼,面前是一頭冷汗的趙飛雪。沒有什么厲鬼,也沒有什么撕裂手臂,大家就是臉色蒼白了許多,彼此的目光還帶著驚懼。
大家被騙了一路,幸好一個敢頭鐵,另一個雖然懷疑牽著自己的是鬼,但也抱著一種隊長還沒放棄我,我怎么能先跑的心態哭著跟隊。
一只手拍上了林知織,白的聲音帶著笑意“做的不錯。”
白的氣色也受了影響,原本透著瀟灑的狼尾,現在添了幾分狼狽,發絲亂翹。她衣服下擺皺巴巴的,還有幾個腳印。
她指著趙飛雪,半是抱怨半開玩笑“這家伙懷疑前面的是鬼,卻死活不肯松手,懷疑后面的我是鬼就敢連踢帶踹。真是,我差點應激把她冷不丁往后踢的腳給她擰了。”
林知織只覺得自己的大腦程序在回收,論語徐徐收了起來,繼續塵封在記憶的某個角落。另一半大腦很沒勁的揮手“沒死沒死,腎上腺素白發了,大家各回各部門。”
于是極端的緊張之后是身體各處傳來的無力,手腳發軟,身子發涼。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話。
白狀態好一點,她拿過趙飛雪一直抱在懷里的吃的,挑了一包不成樣子的面包。撕開,一人喂一點。
甜滋滋的淀粉味道從口腔中蔓延開來,隨著蠕動吞入腹中。糖分是最好的補給品,迅速回補著虛弱的身子。
大腦:“發工資了,發工資了,能量調配中,各部門上班”
“謝”林知織剛說第一個字,就被第六樓的住戶給打斷了。
錢叔搖著他心儀的大蒲扇,宛如一個正常的鄰家養老大爺“哎呀,我認得你,你不是前幾天找我借扇子的那個小女孩嗎今天又有什么事來這找我”
想起來他們最主要的任務是報喪,又幸運的發現關底大boss是有交情的。林知織發現錢叔態度還挺和諧,心中不受控制的多想了幾分。
頭七這張合同有很多特殊。比如人數的多,比如任務的難,還有足足要活七天才能答題的刁難條件。
而頭七里的鬼也很特殊。整個幸福小區里都是鬼,劉姨是利用他們的甲方惡鬼,陳丘是被他們親手殺死,想報仇又被甲方惡鬼折磨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