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宋掌柜有文采。”陳司懸立馬裝死,拱手強調。
宋墨玉擼起袖子。
陳司懸忍不住退后兩步,他承認他怕宋墨玉動手打他,跟打宋之衡似的。宋之衡也在旁邊跟著捏了把汗。
誰料宋墨玉朝他倆翻了個白眼“你倆想啥呢來都來了不能空手回去吧,不得摘點桂花回去做菜”
“做做菜”陳司懸愣了。在他過往的生活中,桂花都是用來制作糕點的,這等美麗芳香的花蕊用來做菜。
陳司懸忍不住想象了一口大鐵鍋翻炒桂花的詭異畫面,眉頭擰起。
宋墨玉把之前裝香燭的籃子抖摟干凈,在里面先墊上幾片寬闊的樹葉,又墊上身上帶著的干凈帕子“廢什么話。你長得高,你去樹上摘,宋之衡,你去摘矮處的。”
她井井有條地指揮著。
“娘,您在這歇會陰涼,我們摘個半籃子就回家。之前我們上山的時候,山腳下不是有片荷塘嗎我們找人家買些藕。或者用桂花換些。到時候我給您做桂花糯米藕吃好不好要是你想吃肉,我還會做桂花八寶鴨,想吃軟軟的我就做桂花酒釀圓子。對了,還有我爹,我給他釀一壇子桂花酒怎么樣”宋墨玉半蹲在紀嫣旁邊神采飛揚地說著。
紀嫣淡笑著聽著“好。你做什么都好。”
見紀嫣說好,宋墨玉興高采烈地加入采桂花的行列中。
宋墨玉并不知道,在她們離開后,祥云寺的往生殿里新放上了一個往生牌。
那木牌上被人刻了兩個筆畫,可終究不知什么原因沒有刻完。只孤零零地留著那兩個筆畫。
“師父,那位夫人為什么不把名字刻完呢不是說這位已故之人對她很重要嗎”小和尚個子還沒有供奉牌位的臺子高,他踮著腳看著,慢吞吞地問著老和尚。
老和尚摸了摸小和尚的頭“諸愛雖別,流結是同。她已然了悟了。她是真正至善之人。”他還記得那位夫人手拿牌位和刻刀,刻完那兩筆畫時突然問他“大師,如若活著的人名姓和這往生牌的上一樣,會不會對她有什么不好的影響”
當時他是沉默不語的。那位夫人便懂了,終是停下了手。
“師父,我聽不懂。”小和尚繼續說。
“慧誠,該了悟時你也會了悟。去準備誦經吧。”
老和尚不再應答,敲起木魚。
山腳下的荷塘很大一片,足足有兩畝地,是一對夫妻倆種的。正是藕出產的時候,夫妻倆每天拖一些拿到鎮上酒樓、飯館里去賣。只是到底產出太多,還有好多藕在泥里。宋墨玉愿意買,他們自然求之不得。
宋墨玉最終用一文錢兩斤的價格一口氣買了二十斤。還朝夫妻倆打著包票“要是味道好,我再來找你們定”
夫妻倆眉開眼笑地接過錢,問明了宋墨玉家的地址,保證一會就把二十斤藕給她送上門去。
宋之衡倒抽了一口氣,拉了拉陳司懸的袖子“我姐是不是瘋了二十斤的藕我們家要吃到什么時候去吃到過年嗎”
陳司懸拍了拍他的背“你忘了你姐還要賣木桶飯。總是要出一些新菜色的。”
宋之衡瞬間明了“那就好,我以為她要用藕把我們倆活活撐死。”
“你為什么會有這么可怕的想法”陳司懸挑眉,“你姐脾氣挺好的。做飯又好吃。”
“陳哥哥,你是什么時候瞎的還是剛才摘桂花你讓毒蝎子咬了,中毒了”宋之衡兩條小粗眉毛一顫,露出驚恐的眼神。
陳司懸伸手捂住他的嘴“”
“你捂我嘴干什么,你怕她我又不怕她”宋之衡掙扎著叫囂,胳膊一甩就看到買完藕轉過臉的宋墨玉。
宋墨玉皮笑肉不笑“他怕我把你活活打死,宋之衡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