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聽著聽著,覺得不太對勁,那鹵下水不會是他家的吧
那婦人越嚎越來勁,堅稱自家人吃了幾塊發臭的鹵下水,身體不適,要對方賠醫藥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連秦遷和曾年聽到消息,都從齋舍匆匆趕來,他們自然是相信溫娘子的。
徐袖眼看事情越鬧越大,小聲說“要不打發她點錢算了。”
“不成,”溫仲夏斷然搖頭,“給她錢,那就真成我家賣發臭的吃食了,這個污名我們不能背。”
秦遷道“人家要和你上衙門講理,你又不去,你到底想作甚”
那婦人從干嚎中抽出空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官家衙內撐腰,去了衙門我也討不到理。”
馮淵啞口無言,這位大嬸,你是不是把他的能力想的太厲害了
溫仲夏想不到其他好辦法,便問身邊的學生,有沒有人知道她是誰的母親。
有學生自告奮勇要去院內幫忙問一問。
婦人一聽,叉腰揮手,顯然已經情緒上頭“找誰來都沒用,今兒我必須討個說法”
正在僵持不下之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出了什么事”
人群自動散開,一道茶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杭博士。”
“博士好。”
“杭博士,這里有人鬧事。”
秦遷、曾年等學生頓時七嘴八舌起來。
溫仲夏看清來人,杏眸霎時張得滾圓。
她的首位貴賓用戶,竟然就是學生口中時常談起的杭博士
杭曜迅速看了她一眼,便問秦遷到底怎么回事,得知緣由后,才看向那婦人。
婦人這回不嚎了,道“博士,你來的正好,你給評評理,這家賣臭的吃食死不承認,你們太學怎么會容許這樣的人在門口擺攤”
杭曜眉頭微蹙“請問您兒子姓甚名誰”
“怎么,你也不相信我說的話”
“于情于理,都要他出面說清楚,”杭曜單手背在身后,“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查得出來。”
婦人思忖再三,暗想太學的先生應當會秉公處理,便報出了兒子的名字,以及是第幾齋的學生。
曾年一聽立即跑回去叫人。
不一會兒功夫,他和一個瘦個兒的學生奔了回來。
那學生先向杭曜見了禮,然后快步走到母親身邊。
“娘,你這是干什么”
“兒啊,我是討公道的,別怕,你的這個博士定會站在我們這邊。”
學生難堪的臉紅耳熱。
溫仲夏見當事人終于來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氣,揚聲問他“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當著這么多的人面說清楚,你的這份鹵下水到底是不是在我這里買的。”
那學生支支吾吾,眼神游移。
“是什么便說什么,平時我是怎么教導你們的”杭曜語氣嚴厲了幾分。
那學生頓時后背發顫,開口“不是。”
“哦,不是啊”馮淵極其夸張地大聲重復,要讓所有人都聽見。
旁人你一言我一語
“不是在這里鬧什么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