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信手里依然轉著把白色折扇,也不是用來扇風,純裝飾。
他施施然坐下道“溫娘子,快別提了,這段日子我去了趟外地辦事情,那是披星戴月,風餐露宿,都把我累瘦了。這不一回來,我就到你的食攤來了,迫切需要吃點好的補補。”
一旁的馮淵白眼幾乎要翻上天,直接戳穿他“大哥,做人要誠實,你明明是去游山玩水的。”
“大人辦事,你個小屁孩懂什么”
“誰是小屁孩,你就比我大五歲而已。”
溫仲夏聽著這倆衙內兄弟幼稚的斗嘴,心里好笑,有種在看有錢人家傻少爺的感覺。
“兩位衙內,吃點什么”
“這段時間是不是又有新花樣我沒吃過的,全部來一份好了。”馮信一貫開口豪氣。
馮淵道“我也要。”
“你不是吃過午飯了嗎”
“我在長身體,吃得多,不行嗎”
馮信嫌棄地上下掃了他兩眼“你要是吃成個豬頭,出去別說是我弟弟。”
馮淵
果然天下的兄弟姊妹之間,相處模式各不相同。
溫仲夏慶幸小冬兒不會和她頂嘴,是個貼心小暖寶。
吃食做好后,給兄弟倆端上,馮淵絲毫不像已經吃過飯的樣子,埋頭吃得那叫一個香。
馮信嗦了幾口打鹵面,則感慨連連“痛快,這才叫美味佳肴。我這幾日路上吃的,那真不是人吃的東西。”
“溫娘子,吃了你這打鹵面,我又活過來了。”
溫仲夏知道他在夸張,笑笑沒說話。
馮信吃完面,歇了歇,才道出這趟來的真實目的。
“聽我弟說,溫娘子還能上門做宴席,不知道現在還做不做”
溫仲夏看向馮淵,小衙內正頗為驕傲地咧嘴傻樂“是我說的。”
上回溫娘子在生辰宴上做的水煮魚、宮保雞丁、麻婆豆腐,他沒吃上,把他饞到現在。
他一直沒有放棄請溫娘子做菜的心思,于是大哥一回來,便趕緊與他商量。
當然,讓大哥立馬成個親好辦宴席這種話,自然是挨了他一頓揍。
“馮衙內,你也有喜事要辦”溫仲夏問。
馮信收起折扇道“不是喜事,我這次回來,有幾個外地的朋友也來了,我想請他們吃頓飯。”
溫仲夏疑惑“既然是外地來的友人,衙內應當帶他們嘗嘗東京本地的特色美食啊,找我做什么”
“嗨他們不是第一次來東京,早就嘗遍了,沒什么趣味,”馮信道,“我知道溫娘子新鮮點子多,總能做出一些我在別處沒吃過的吃食,所以就想請你走一趟。”
溫仲夏沉吟起來,做頓飯自然可以,只是她想起那日在瓦子門口見到的情形,不禁有些猶豫。
“衙內請的都是外地友人”
“差不多,”馮信點頭,“做什么不限制,溫娘子自己把握,總歸能讓大家吃得盡興便好。”
見她沒有立刻答應,馮淵心急道“溫娘子,答應吧,我哥有錢。”
要不是因為他還是學生,父親管得嚴,每月還各種罰扣他的月錢,導致他手頭羞澀,他早想自己請了。
馮信先用扇子敲了弟弟一下,再道“溫娘子,你只需要做一桌席面,約摸八九個人,報酬不會比你上次做的生辰宴少。”
嗬,不愧是官家子弟,出手就是闊綽。
一桌飯頂人家十幾桌的宴席,也不知道他父親當個官撈了多少油水
真是萬惡的有錢人
“好,我接了。”
溫仲夏點頭,就該好好地從有錢人的口袋里多多掏錢出來。
“太好了,溫娘子,我能不能先點個水煮魚啊”馮淵歡喜得眼睛都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