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仲夏還沒說話,馮信白了弟弟一眼“你興奮個什么勁我請朋友,與你何干”
馮淵大驚“哥,明明在家說好我也能去的,你別想賴賬啊。”
“我有說過嗎我不記得了,”馮信挑了挑眉頭,“再說我們大人吃飯談事情,小孩兒不宜參與。”
馮淵氣得手指直哆嗦,干脆放狠話“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向娘告狀。”
“我有什么狀可告可笑。”
“我要告訴她,你上個月又去了勾”
話沒出口,馮淵的嘴巴就被扇子重重壓住。
馮信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口型說了幾個字“別胡說。”
轉頭又沖溫仲夏微微一笑“溫娘子,那我們便說好了,明兒見,我會派馬車來接你。”
隨后他摁著馮淵的脖子,像押犯人似的起身離桌,走了幾步,還能聽到他們二人接連不斷的斗嘴。
“臭小子,敢在外面拆你兄長的臺,吃熊心豹子膽了。”
“誰讓你不帶我去的,要不是我,你能請到溫娘子做菜嗎”
“行,行,怕了你了。”
“這還差不多。”
倆衙內走了,小廝付錢,一如既往地按照馮信的習慣,吃著好,多給。
溫仲夏安心收下,開始琢磨明日給他們做點什么吃食好。
對于這次給馮衙內做菜,徐袖卻眉頭不展。
一直到收攤回家,姑嫂二人在廚房準備晚飯。
“嫂子,明兒下午我去給馮衙內做菜,可能會回來地晚些,你和冬兒吃晚飯不用等我。”
溫仲夏提前和嫂子匯報行程,她手里正在清洗一把干豆角,這是買梅干菜時,順道一起買的。
這里的百姓沒有那么好的儲存新鮮果蔬的條件,故而要么把蔬菜曬干,要么各種腌制。
其實也不止古代,她上輩子在鄉下也見到有曬蘿卜絲、茄子干、西葫蘆的等等,去除水分,放著能吃好長時間。
這豆角曬干后變成了黑褐色,捏著脆脆的,但是泡了水之后,又會變得十分柔韌,味道和新鮮豆角完全不一樣。
干菜最適宜和大葷之物一起燉煮,溫仲夏便要做一道干豆角燒排骨。
徐袖道“不用我陪你去嗎”
“不用,馮衙內那兒有小廝丫鬟幫忙,就幾個人的菜,我應付得來,我怕弄得晚,冬兒去了熬不住。”
還是讓他在家待著吧。
“夏兒”
溫仲夏抬眸看向她“嫂子,你從回來就心事重重的樣子,現在又吞吞吐吐,到底怎么了”
徐袖放下手中的排骨,神色認真“那個馮衙內是樞密院事的兒子,他的朋友可能也是一群衙內,萬一里面有見過你的怎么辦”
“哦原來你在擔心這個,”溫仲夏笑道,“嫂子,父親是被貶,不是被抄家,我們是良民,就算認出來又能怎樣還能抓我啊。”
“你在嫂子面前不用故作堅強,真的,我心疼。”
要是被那幫官家子弟認出小姑子的身份,徐袖腦補了一下她可能會被嘲諷的情景,心里就像吊了巨石一樣,沉得難受。
溫仲夏失笑“嫂子,我真的不在乎,名聲如浮云,錢到手才是最真實的。”
將近兩個月來,擺攤做買賣的忙碌充實,幾乎快讓她忘記原主還有個前尚書千金的身份了。
不過顯然徐袖不像她想得開,愁得眉間夾成“川”字。
“可是假如這次席上還有熟人呢”
“熟人誰啊”溫仲夏很奇怪,嫂子還能提前預知馮信客人的名字
徐袖沉默了一會兒,干巴巴地說“上次我們在瓦子門口賣爆米花碰見馮衙內,當時他身邊”
她又不想說了。
不過溫仲夏雙眼微睜“嫂子,原來那天晚上你也看見韓則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