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告訴住在齋舍里的學生,溫氏小食攤買賣經營如常,甚至還要推新品,打折扣,繼續招攬顧客。
二是讓他們知道,秦遷、曾年等人帶了吃食回齋舍。
如果那個惡意放蟲的學生的確是住在齋舍里,聽到這些消息,很有可能再次出手。
溫娘子說這叫做“釣魚執法”。
很新鮮的詞,不過還真是形象。
秦遷和曾年把餌已經拋出去了,就等著魚上鉤。
下午散學后,秦遷和曾年趕緊回到一同住的齋舍,觀察了一下,并無異常。
難不成魚還沒有發現餌
不能急,溫娘子說要耐得住性子,不要露出破綻。
“秦兄,先吃飯,還是先去洗個澡”下午上了堂射術課,出了一身的汗,曾年的內衫都濕透了,黏在身上,難受得緊。
秦遷找出衣服“先洗澡,不然一會兒浴堂該人滿為患了。”
太學人多,這天氣一熱,洗澡搶位置像打仗似的,畢竟每日供應熱水有限。
兩人收拾好衣物和澡豆,大門隨意掩上,便匆匆奔向浴堂。
不多時,有個人輕手輕腳地來到門口,左右警惕地張望了一下,見四下無人,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正中央的桌子上放著兩個厚厚的油紙包,還未動過。
拆開油紙包,他望著鹵菜沉默了一會兒,從懷里掏出一方疊起來的手帕。
“對不住了。”
打開手帕,他正要將手帕里包著的東西放入鹵菜中時,身后突然撲來一道風,緊接著脖子一緊,被人用胳膊勒住了,另有一人用力抓住他的兩只胳膊。
“終于上鉤了,這會兒看你往哪兒跑”秦遷興奮大喊。
曾年看了一眼,驚詫道“鄭覺,怎么會是你”
“我不是”鄭覺反應過來,自己中套了,四肢開始不斷掙扎,桌子也被撞得咚咚響。
秦遷抱得更緊,并大聲呼喊“來人啊,快來人啊,我們抓住放蟲子的人了”
“這人是鄭覺,溫娘子就是被他陷害的”
鄭覺哪里掙得開兩個大男人的束縛,又慌又急道“秦遷,曾年,曾兄,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
秦遷冷哼一聲“做出這般無恥之事,還想放過你,別做夢了”
他和曾年想著如果對方要下手的話,那么他們去浴堂的這段時間最方便。
故而二人只是做出要去洗澡的樣子,其實一直藏在暗處偷偷觀察。
沒想到,真被他們成功守株待兔。
“你們這是干什么我只是只是想進來看看你們在不在。”鄭覺慌亂中想出了這個借口。
曾年舉著他的帕子“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這時,幾個聽到動靜的學生沖了進來。
“出了何事”
“你們這是做什么”
曾年將那方手帕展示給眾人看“這是鄭覺帶來的,他又想把這些蟲子放到我和秦遷的鹵菜里。”
那方手帕里包著的不止有茶婆子,還有一只死透的黑色長腳蜘蛛,蜘蛛身上的細毛清晰可見。
看著便令人作嘔。
“不是,那不是我的。”鄭覺極力否認。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相信,”秦遷的手一絲一毫不敢放松,生怕他逃跑,“你想把這惡心的蟲子塞到鹵菜里,再一次污蔑溫娘子,到底意欲何為”
鄭覺心虛地結巴起來“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