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在溫記附近打轉多次,自然認得人,忙拉著一柱彎腰見禮。
“掌柜的好。”
一柱眼睛瞪得老大,她就是溫記的掌柜
他只是聽旁人說城里有家溫記百味最近紅火得很,才半年就要開分店,卻不知道掌柜竟這般年輕漂亮。
溫仲夏淡聲開口“你就是金水的哥哥”
胡子拉碴,眼神渾濁,只比金水大六七歲,卻滄桑如中年男人。
金木點頭哈腰“正是,是不是小水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哎呀我就知道溫掌柜是大善人,一定不會阻攔這門親事。”
“他就是一柱,”金木把旁邊的男子往前推了一步,“小水人呢,快讓她出來見一見。”
一柱個子矮矮,眼睛不大,卻泛著精光,時不時瞟著前方正中間的位置。
溫孟冬瞪他一眼,叉腰,“你看什么”
一柱忙低下頭。
溫仲夏笑吟吟道“金水是我買來的人,要給她相看,自然也得過了我們這關。”
“對。”后面的女孩子們齊聲說,小冬兒慢了半拍。
一柱被這陣仗嚇一跳,歪頭看向金木,用眼神說“什么情況”
金木忙道“掌柜說的在理,你是小水的掌柜,肯定你說了算,但是你放心,一柱絕對是好男人,他和小水小時候就認識,用那個話叫青梅什么來著。”
“青梅竹馬。”楊金花翻了個小小的白眼。
“對,青梅和竹馬,打小有感情的,他一直中意我妹子,是不是一柱”
一柱腆著笑臉“是啊是啊,我一直惦念小水妹妹,就是為了她,我至今未成親咧。”
“嚯真是癡情好男子,”溫仲夏的手指在膝上輕輕敲彈,歪著頭問他,“那金水被他哥哥賣掉的時候,你怎么沒阻止”
倆男人的笑臉頓時僵住。
“我那是不得已,不是真心想賣她,當時我說了等我攢夠了錢就贖她回來。”金水解釋。
一柱也憋出一句“那天我不在家,我后來才知道的。”
“哦,一個不得已,一個不在家,可是金水被賣了有半年吧,怎么不見你們來贖她,找她”溫仲夏十分認真地發問。
“對啊,為什么”溫孟冬在后面鸚鵡學舌。
他們又尷尬起來,對視一眼。
金木一拍大腿,自責不已的模樣,“都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好,我沒用,掙不到錢,我沒臉來見妹子啊。”
一柱眼珠子轉了又轉,說“我才剛知道小水妹妹在你們這里,早知道我早來了。”
金木馬上接話“是我對不住她,我不奢求小水的原諒,我就希望給她找個好人家,讓死去的爹娘放心,算是盡我這個哥哥最后的責任。”
“我一定對小水好,嫁了我,我還讓她在這里干廚娘,我也可以給掌柜的做事,這個叫婦唱夫隨,我不介意的。”
一柱以為自己都這么大方,定能把人感動死。
溫仲夏一句話頂了回去“我這里不招男的。”
一柱瞪大眼,轉向金木嘀咕“你不是說我一定能進的嗎”
金木示意他不要激動,看向前方,陪笑臉“溫掌柜,一柱要是和金水成了親,就是一家人,不是外人,隨便安排個活計都成,他很機靈的。”
“誰的丈夫都不成。”溫仲夏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