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深沉的眼看著躺在陸飛英手上變得毫無生氣宛如死物的黑絨耳朵,極致的黑與晃眼的白形成鮮明的對比,很吸引人的眼球。
但這對耳朵,離開了它的主人,就不再是他覺得有趣的兔耳了。
白修抬眸看著一臉期待的少年,輕笑了一聲“我要這死氣沉沉的死物做什么”
說完白修便要走。
陸飛英敏銳地察覺到了白修的隱含之意,他慌忙將兔子耳朵展開,扒拉了一下重新戴回了自己頭上,重新連接上了神經,兔耳朵豎立了起來,生動地擺了擺“如果你喜歡這樣,那我就一直戴著,以后你每次來就都能看到它了。”
陸飛英隱約能明白白修的想法,比起死掉的寵物,當然是會動的好,就像他的發財,他不想要不會動的發財。
陸飛英理解他,也尊重他。
白修回頭看著一臉執拗地看著他的少年,張了張嘴,仿佛要說什么,但最終只是說了一句“隨你。”
隨后白修便離開了,消失在了人聲鼎沸的歡場。
走到門口時,朱迪一臉諂媚道“白上尉,您看,需不需要飛英為您掃榻。”
掃榻是極樂的隱含詞,意思是問顧客要不要長期包下這只半雄,這樣這只半雄就相當于顧客養在極樂的情蟲,從此以后,半生掃榻只為迎他一蟲。
掃榻,在極樂,是曖昧,是占有,是主權。
這里面的意味,能狠狠踩中每一只雌蟲躁動的心。
然而這里面,并不包括白修。
白修深邃的眼眸盯著朱迪,聲音冷冽“你覺得,我需要雄蟲”
白修和白衡不一樣,白衡只是不喜雄蟲,而他是痛恨。
朱迪陪陪笑沒有說話,他知道這時候的白修并不是真心想得到回答。
白修見狀嗤笑了一聲,眼神晦澀不明“不過是只艷蟲而已。”
艷蟲,也叫做贗蟲,是雌多雄少社會中用來撫慰雌性的贗品,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是啊,再怎么偽裝,半雄就是半雄,一輩子都成不了真正的雄蟲。”一旁的軍官看氛圍不對,趕緊附和道。
白修聞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軍官頓時噤聲。
白修收回了視線,一行人很快離開了。
彎著腰的朱迪看著遠去的軍官背影,臉上諂媚的笑容一一褪去,眼神變得銳利無比。
他直起身子,抬頭望著頭上五彩斑斕閃閃發光的“極樂”招牌,似乎在透過這個招牌看著什么,他喃喃道“一朝成名天下知,你也該醒來了。”
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拍了拍不存在灰塵的禮服,抬步往回走他怕沒他在,陸飛英那只蠢蟲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只是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來,隨后一拍腦袋,哎呀了一聲“等等,那只旺財,我給忘了”
很快他便急匆匆地離開了極樂,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
此刻,極樂三條街道外,遠處震耳欲聾的狂歡聲音變得朦朧不清,白修打了個手勢,其他軍官迅速離去,只留下白衡在身邊。
沉默了一會后,白修突然出聲“白衡你剛剛在包廂里,有聞到什么味道嗎”
“沒有。”白衡無甚表情地回道。
隨后他盯了白修半晌,似乎是想從白修的臉上看出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發現,他隨即談起了別的話題“你剛剛是不是發病了那只半雄,你若是”
“白衡。”白修打斷了白衡的話,深邃的瞳孔下變得些許暗沉和森冷,他一字一頓道“我不需要雄蟲。”
不過是個艷蟲而已,雄蟲,都是可恨的東西,半雄也是。
等任務結束,他就離開極樂。
而這只半雄,此后都不會出現在他的人生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