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迪的開價,陸飛英微微瞪圓了眼睛,伸出手指在掐算,十萬好、好多錢
他立馬并住了雙腿,手也乖巧地放在了身前,一副兔子乖乖的模樣,抬眸露出了一個略帶討好笑容“豬哥真好”
“豬哥你要捏腿嗎”
“還是來根華子”
陸飛英剛想學電視劇那樣從胸口抽出一根華子,看到兔男裝才發現,他手頭上沒有孝敬大哥場景中必然出現的香煙。
但是沒關系他還有兔耳朵,一樣的
陸飛英噠噠噠地跑到朱迪的面前,積極而狗腿地將自己兔耳朵遞到朱迪的手邊,自豪道“豬哥,來只耳朵”
別的不說,做小弟陸飛英自認為還是業務熟練的,作為一個在江湖獨自打拼的服務員,哥哥大哥喊得可熟練了。
朱迪
朱迪挑挑眉,將送上門來的兔耳狠狠揉了又揉,短短一分鐘內就用他那靈活的手指將兔耳擺出了無數千奇百怪的形狀,簡直是物盡其用畢竟這可是花了十萬才買來的服務,少玩一秒都是損失。
用金錢買來的服務,真的是令人愉悅但又郁悶啊。
朱迪垂眸,看著狗腿地給他捶腿的陸飛英,暖黃燈光下,少年的臉更加朦朧,既有洋溢的青春,又有成熟的性感,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有清澈的愚蠢。
這一瞬間,朱迪的氣散了,他將陸飛英一把拉了起“行了,你今晚準備干什么來著,我沒時間和你耗,弄完早點睡。”
“哦哦我想起來了,我要做發財的狗窩”
“想要什么樣的”朱迪狹長的眼睛瞥了他一眼,慵懶地問道。
陸飛英被問懵了,狗窩還有什么樣子的嗎不就是在角落里墊一些干草或者是棉布然后整成一個窩嗎
農村都是這樣干的,受思維所限,陸飛英根本絞盡腦汁也想不到什么不一樣的狗窩來。
加根骨頭或者多加個飯盆陸飛英所說的高級病號狗窩也就是材料上更加綿軟透氣而已。
朱迪看著陸飛英思緒飛遠的樣子,略感無奈。
看上去比命還重要的狗子,結果連個豪華狗窩都想象不出來,真的是不知道這狗到底是珍貴還是不珍貴了。
朱迪明白陸飛英為何會如此。
一輩子沒見識過好東西的人,你讓他們如何想象好東西是什么樣的夏蟲不能語冰,能怪夏蟲嗎
“算了,我自己決定吧。”朱迪放開了蹂躪兔耳的手,修長的身影站了起來,就往外走去。
陸飛英見狀跟了上去,到了后院以后,朱迪輕易地跳上來了那株枯木,左手扶著枯木主干,居高臨下地對陸飛英吩咐道“讓開,躲到雨檐下去。”
朱迪的聲音宛如玉珠落盤,好聽還帶著點奇妙的韻律。
陸飛英此刻也被朱迪的身手震撼了,下意識地退后了幾步。
星空下的朱迪抬手優雅而帶有勁道地在虛空中朝一根根粗壯的樹枝一劃,一道道無形的斷裂口慢慢顯現,最終在重力的作用下砸下了地面。
光影錯落,陸飛英感覺此刻的朱迪不像是個伐木工,更像個畫家,在紙上描繪絢爛世界的那種。
一根根木頭紛紛落下,沉重地砸在了地面上,掀起了一陣陣灰塵。
很快木頭就積累了一堆。
朱迪跳下來后,便對陸飛英道“回去等著,我待會就進來。”
“哦。”陸飛英懂,祖傳技藝不讓外傳,他不搶豬弟的飯碗。
陸飛英回到屋子后便又聽到了發財哼哼唧唧的聲音,看來是因為他不在,發財又魘住了,他趕忙跑過去,像小時候媽媽那樣心疼地拍了拍狗子,哄它入睡。
發財是只典型農村土狗,小小圓圓的一條,二十厘米長,耷拉的耳朵,黑乎乎的濕潤鼻子,還有琥珀一般的瞳孔,背部是黃色的,肚子卻是奶白,還穿著四個白手套,圓潤可愛。
它唯一和土狗不一樣的是它不會長大,一開始陸家人還以為是得了什么病或者營養不良,著急想找人看看,后來才聽務工回來的人說,大城市的狗很多都這樣,就這品種,長不大,一家人就此安了心,而發財果然再也沒有長大過。
陸飛英一邊拍一邊溫和地看著狗子。
在這規律的輕拍中,發財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盡力睜開了一只眼睛。
因為劇烈的疼痛與煎熬,此時蘇凌的意識也不甚清晰,模模糊糊只看到了一只絕美半雄的身影,正守在他旁邊擔憂地看著他。
是誰
蘇凌意識模糊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