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英是只鐵石心腸的兔兔,仿佛之前要送骰子的事情從未發生,狠心地當著刀刀鴨的面又把骰子揣回了兜兜。
刀刀鴨
但顯然,兔兔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么喪盡天良,他蹲下身子苦口婆心地勸這只有收藏癖的小黃鴨改邪歸正,
“刀刀,你在野外生存拿著這個比你小翅膀還大的骰子沒什么用,這樣的小愛好要不得。”
一只穿鞋子的野獸,必定死得最快畢竟在野外,所有無用的裝飾物都是拖累,甚至可能導致斃命。
說著說著,兔兔的語氣軟了下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刀刀你真的在外面活不下去了,可以來我的別墅找我。”青年溫和地摸了摸小黃鴨軟滑毛絨的腦袋,微彎的眼眸仿佛閃爍著無盡的星辰大海,“我給你一個家。”
陸飛英不愿剝奪一個生靈的自由,但若那生靈愿意停落在他的肩頭棲息,他也可予它以一生的庇護。
月光下,青年倒映在小黃鴨的瞳孔中。
他眸光如水,柔意溢滿了清泉一般澄澈純真的眼眸,仿佛是誘蟲墮落的夜中螢火。
“好啦,刀刀你去吧。”青年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朝刀刀鴨擺擺手,和它告別。
刀刀鴨黢黑的眼眸深深地看了絕世無雙的黑發青年一眼,邁起小鴨爪靈活地隱入了一旁的雜物堆中,很快就不見身影。
陸飛英一身輕松地站了起來往回走,只是走著走著,他停了下來,看著周圍眉宇有著疑惑和憂愁,很快,他就搖搖頭舒展了眉頭,快步走回了別墅。
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只黃色的小土狗站在落地鏡子前面,氣呼呼地看著自己露出了肉肉的眉毛,毛都炸了起來,成了一個海膽般的小刺球。
陸飛英見狀放輕了腳步走到了它身后打算給它一個驚喜。
只可惜,可惡的鏡子暴露了他的身影,發財很快就發現了他,轉過身跑到了他的腳邊蹭了蹭,然后開始仰起頭嗷嗷告狀。
“汪汪”
陸飛英彎下腰,熟練又輕柔地將小土狗抱進懷里,變戲法一般地從身后拿出一個草環,將它戴在了穿著碎花小禮服的小土狗頭上。
“現在,就不是禿眉狗狗啦。”
發財聞言下意識地看向了鏡子。
反光潔凈的鏡子中,一只軟乎乎圓滾滾的小土狗被一個修長的青年攏抱在懷中。
得益于青年鄉土的審美,小土狗身上的碎花禮服是大紅大綠色,與頭上富有自然綠意的草環相得益彰。
草環由多根草桿纏繞而成,上面還零星點綴著幾朵紅蕊小白花剛好與戛然而止的白眉完美銜接,完全看不出來那里原本禿了一塊。
發財身體掙扎了下,陸飛英便意會地放開了它,它輕輕一跳,軟q肉墊著地后,便走到鏡子前,挺起小胸膛這里看看,那里看看,全方位欣賞自己的“風姿”。
欣賞良久后它回頭贊賞地“嗷”了一聲表示它很滿意。
“今天來不及了,明天再給你換一身更加搭配的小衣服。”陸飛英和發財朝夕相處,當然知道它會喜歡,笑著道。
“嗷”發財高興地答應了。
只是陸飛英卻從它激動的動作中敏銳地捕捉到了眼底掩不住的疲憊,兔兔見狀鼻子一酸發財拖著病體跟著他胡鬧這么久已經很累了。
他心疼地上前抱起了它,道,“早點睡吧。”
隨后將它抱回狗窩后哄睡了它。
看著蓋著小被子一起一伏呼吸均勻的毛絨小狗,陸飛英放輕了動作,悄悄下了樓,走到了犁好但依舊空曠的后院,兩手做喇叭到處小聲呼喚,“意意,意意,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