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兔兔湊近和藍發同學一起譴責毫無蟲性喪心病狂的詐騙犯時,一個穿著裁剪精良的深藍色西裝,搭配低調奢華的袖口,臉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雌蟲走了過來。
他看了看陸飛英和蘇爾,又低頭檢查光腦上的文件,越看眉頭越緊。
“同學,我們這里是金融學院的座位區域,你們是否走錯了地方”成熟穩重的雌蟲溫和地問道。
“老師兔兔他沒坐錯”藍發同學生怕兔兔被趕走,趕緊站了起來報告班主任,“老師,他是帝科大和我們學院聯合培養的學生,昨天剛來的,我們都能作證”
“是的,兔兔昨天還在食堂吃飯了呢,學生卡上寫的就是金融學院。”學生卡又名一卡通,不僅擁有門禁權限,還有各種支付功能。
“是呀是呀。”其它同學紛紛附和,異口同聲。
這可是兔兔第一天嘗試融入金融學院,絕對不能給他差勁的體驗,不然他返身投奔帝科大怎么辦
要知道帝科大就是個千年老二,兔兔要是選了帝科大,他們的面子往哪里擱帝大和帝科大,就連屁大的事情,都要爭個高低。
蟲群中,唯有一只紫發雌蟲格格不入,他看到能主持公道的蟲終于出現,站起來就要舉報帝科大的險惡用心,但是還沒等他說話,就被身旁的兩只蟲左右開弓,嚴實地捂住了嘴按壓在座椅上,用龐大的身軀遮擋住了他的身影。
紫發雌蟲只能眼睜睜看著班主任的神情逐漸開始動搖,最終被完全說服了,指尖在文件夾上點了點,吩咐道,“可能是學校系統那邊出了問題,加我一下,等開學典禮結束后把個蟲信息發給我,我把你加入我們班的花名冊,以后有事情也好通知。”
“好的好的。”就像普通的山旮旯土包子,兔兔對教書育蟲的老師有著天然的尊敬和膽怯,半個字都不敢多說,趕緊點頭應是。
而蘇爾作為一只透明蟲,搭著兔兔的順風車,最終也成功打入了金融學院。
一場打岔下來后,開學典禮終于要開始了。
兔兔正襟危坐,雙手放在了大腿上,神情肅穆地將注意力投往舞臺區。
開始是精神矍鑠的校長致辭,兔兔有幸了解了帝都的歷史和概況,以及帝大的育蟲理念。
隨后是新生代表壯志凌云地發表了激情洋溢的演講,以一個蓬勃的青年身份展望了未來四年校園生活的憧憬和對夢想理想的追求。
一番令人洶涌澎湃的演講將陸飛英的情緒都調動了起來,仿佛未來美好的畫卷在他面前緩緩展開,他眼里閃爍著光芒,就要隨同學一起站起來鼓掌。
就在這時,他的光腦突然響了是來自豬弟的語音電話。
豬弟已經一段時間沒有聯系他了,他還真有點想,兔兔猶豫了一下,想和豬弟聊天的欲望最終占據了上風。
為了避免打擾到他蟲,兔兔蹲下身體臉湊近了光腦,小聲地問道,“豬弟,怎么了”
“蠢兔子,他們可能猜到了,去星環找了,你先別”
還沒等朱迪說完,那邊信號就斷了,但是內容已經傳達到位了。
兔兔臉色大變,他暫時只想好好上學,那些“風云蟲物”要是都往他身邊聚集,不就相當于夜晚的螢火暴露無遺了嘛
要遭
不過沒事,現在是入學典禮,他們肯定找不到這里來。
兔兔自我安慰道。
就在他掩耳盜鈴的時候,演講臺上也進入了高潮,校長蒼老而渾厚的聲音響起
“接下來,有請畢業于軍事指揮學院的優秀校友白修白少校發表演講”
陸飛英原本要坐回座位上的屁股頓時一挪,重新蹲了回去。
糟糕白修怎么在這里
兔兔終于知道什么叫做狹路相逢了。
“兔兔同學,你怎么了”藍發同學看著兔兔奇怪的動作,一臉關心。
陸飛英眼睛轉了轉,突然捂住肚子道,“我、我不太舒服,想早點離開。”
“啊,那我帶你去校醫室”藍發同學就要站起來攙扶,被陸飛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不行,這是很重要的入學典禮,我不希望打擾到任何蟲。不是很嚴重,我自己去吧。”
說著兔兔蹲著身子一點一點往前挪目標是位于禮堂中間的側門
藍發同學被兔兔感動得眼淚汪汪。
陸兔兔真是一個體貼善良的好同學啊
與此同時,一身威嚴軍裝的白修站在了演講臺,一張臉俊美蒼白,渾身彌漫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和戾氣,讓蟲不禁膽寒。
他靠近了立體演講麥,薄唇輕啟,從簡潔的自我介紹開始演講,“同學們好,我叫白修,現任軍部,頭銜是少校。我很榮幸受邀,參與這個洋溢著青春和希望的開學典禮。時光荏苒”
在演講的間隙,白修眼神犀利地掃過了獨占一角的藝術學院,很快就移開了視線他來之前就已經排查了帝大藝術學院的所有學生,沒有黑兔子。
很快,他審視的視線就停留在了植物學院黑兔子要是上學,必然是去帝大的植物學院。
理由有很多,帝大和帝科大并列第一,植物學院還是近期大火專業,當然,最重要的是黑兔子尤其擅長種田。
他的視線掃了一遍又一遍,卻完全沒有發現黑兔子的身影他上臺前已經和植物學院的院長確認了,所有的新生都在這里了。
就算是偽裝,擅長審訊的他也能一眼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