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員抿了抿唇,眼底滿是欽佩“說是來給霍副團收拾遺物。”
聞言,鄧紅軍瞳孔一縮,然后什么話也沒說,大步就往外沖。
見狀,魏濤只沉吟了幾秒,便也戴上軍帽,快步跟了上去。
只是才走到門口,又轉身吩咐欲要跟上來的警衛員“去通知政委。”
萬一萬一女同志哭鬧什么的,還是讓擅長調節的老洪出馬吧。
門崗處離部隊有些距離。
待一行人匆忙趕過來時,藺葶已經等了近半個小時。
領頭的兩名中年軍人都穿著四個口袋的軍裝。
肩膀沒有軍銜,藺葶沒有辦法區分他們的職位,只得在遞上介紹信后,打了個籠統的招呼“兩位領導實在對不住,沒有事先通知就擅自跑過來。”
沒有哭泣,沒有責罵。
面對渾身狼狽,態度卻意外平和禮貌的年輕女同志,趕過來的幾人齊齊松了口氣。
“不妨事,不妨事來看看也好。”莫名心虛的旅長魏濤率先開口,然后又給了身后警衛員一個眼神,示意他上前接了女同志的包裹。
“對對對,弟妹來一趟也好,霍嘯的東西是我收拾的,但我一個大老粗笨手笨腳,別給落下什么,你能來再好不過。”方才還板著臉跟旅長拍桌子的鄧紅軍,這會兒卻努力擠著笑,雙手更是不自在的來回搓著。
真的犧牲了啊
雖說部隊下達了文書基本不可能出錯,但得到肯定的答案,藺葶面上還是忍不住暗淡了下。
無關其他,只是單純希望在戰場上保家衛國的英雄,都能夠榮歸故里。
魏濤將藺葶面上的細微變化看在了眼里,心知她此次來,大約還抱了霍嘯沒出事的想法。
雖說霍嘯的確沒事,但他如今正在執行秘密任務,除了他與搭檔老洪,也就只有上級司令員清楚。
想到這里,什么也不能說的魏濤換上笑臉“小藺同志一路上遭了不少罪吧這樣,咱們先安頓下來,至于其他事,等你緩緩再說怎么樣”
聞言,雙腿如同灌了鉛的藺葶暗暗松了口氣“那就麻煩您了。”
“不麻煩,這都是應該的。”說著,便領著人往家屬院的方向走去。
其實來探親的家屬大多住在單身宿舍,但霍嘯媳婦這事有些特殊,魏濤便打算將人領給妻子照應。
而藺葶不了解部隊的規矩,只以為所有探親人員都是這般安排,便毫無異議的跟了上去。
家屬院離門崗處很近。
沒了包袱負重,走過去倒也沒有很難熬。
路上兩廂簡單介紹了身份,又聊了幾句,便遠遠瞧見了家屬院的聯排房。
也在這時候,藺葶才知道,一直與自己寒暄的,毫無架子的中年儒雅軍官居然是旅長。
而另一名身形瘦削的男人則是霍嘯的直系領導鄧團長。
這是藺葶沒有預料到的,她屬實沒想到自己的到來會讓旅長與團長親自接待。
受寵若驚的同時,也很快明白應該是霍嘯的原因。
她想,那人大抵比她以為的還要優秀很多吧。
“小藺同志,到了。”
藺葶從思緒中回神,跟在魏旅長身后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