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安排在了炕邊,懷里還坐著苗苗小朋友。
大家伙兒悶酒說笑,好不熱鬧。
直到兩個小時后,這頓豐盛的聚餐才結束。
等藺葶送走叔嬸侄兒,抵了門,尋到婆婆臥室時。
發現小家伙們已經翻著肚皮睡著了。
而婆婆,正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餅干鐵皮盒。
見到兒媳,她笑著招呼“過來坐。”
藺葶坐到炕床旁邊“您忙什么呢”
胡秀從盒子里拿出一小疊票證,喜道“瞧見沒,全是媽攢下來的布票,明個兒早上不是要去公社給嘯小子打電話嘛,媽尋思著順道跑一趟供銷社,給你扯些布料做幾身衣服。”
說著,她又看了眼兒媳身上的藏青色印花粗布對襟小襖,略挑剔道“做個時興的,我看村尾那些大城市過來的知青,穿的那列寧裝就很好,挺刮還有精神。”
完了還覺不夠,視線又往兒媳腳上瞧去“這鞋子也換了,買個牛皮的,那個防水還體面,媽有工業券。”
眼見著婆婆又往她手腕上瞅,然后一副遺憾的表情,藺葶想,若不是她已經有了手表,對方說不得還要給一塊,她有些哭笑不得“媽,您等著的,明天我去把供銷社門市全給背回來。”
聞言,胡秀也知道自己太急切想表示感激了。
但她如今深信兒媳是個有福氣的,忍不住就想對她好點,再好一點。
于是一揮手,作財大氣粗狀,笑回“行,都背回來,媽有錢。”
翌日。
有風無雪。
一大早,才吃過早飯,藺葶便與婆婆領著龍鳳胎,坐上了去往公社的拖拉機。
拖拉機雖然同樣顛簸且破舊,但前頭有擋風的。
婆媳倆一人懷里抱著個小娃娃,被去鎮上準備年貨的村民們擠在中間,倒也不覺的怎么煎熬。
老書記特意關照過,所以拖拉機手小何直奔公社,將兩人先放下。
又約好了回程的時間,才扶著把手“突突突”的,帶著其余人離開。
公社辦公處是這個年代少有的兩層樓,有看門的大爺。
胡秀沒來過這種地方,心里局促。
還是藺葶拉下圍巾,上前笑著說明來意。
那大爺本來一張臉還拉的老長,聽完后盯著人瞧了又瞧后,才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那個千里尋夫的小媳婦兒吧。”
沒想到自己已經這么出名了,藺葶面上囧了囧“那大爺,咱們能進去嗎”
老大爺笑道“怎么不能王書記昨個兒就關照過了,進去吧。”
藺葶“謝謝大爺”
這回大爺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
待婆媳倆進去后,一道聲音突兀的冒了出來“陳叔,那兩人是誰家的”
陳三平撩起耷拉著的眼皮看向來人,心底嗤笑一聲“沒誰,說了你也不認識。”
錢革命心底暗恨老不死的不識抬舉,面上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頗有幾分道貌岸然的指點道“話不能這么說,公社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我也是為了組織考慮才多問兩句。”
組織上什么時候需要你這種,靠打砸抄家得個小干部的造反分子操心了
不過心里再瞧不上,陳三平也不會明目張膽得罪這種小人,再說,方才那姑娘的男人可不是沒有身份的,錢革命這癟三想使齷齪心思也沒轍。
所以陳三平吧嗒了一口旱煙,才慢條斯理道“是個軍嫂,來給男人打電話的。”
說到這里,他又沖著對方笑出一口黃牙“差點忘了,人男人是團級軍官,聽說跟武裝部胡部長是哥們兒。”
錢革命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