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新年。
胡秀有了新的期盼。
除了忙碌各種吃食外,每天都要去到村口幾次。
即使清楚霍嘯大概回來的時間,也依舊熱情不減。
明白她是想念三年未見的兒子,尤其這中間還差點白發人送了黑發人。
所以藺葶也沒念叨她,最多在對方出門的時候,叮囑其穿的厚實保暖些。
這天是小年夜,也是霍嘯該回來的日子。
第五次送婆婆出門后,藺葶又窩回炕上剪年畫。
龍鳳胎則坐在炕里邊,用她剪剩下的邊角料自娛自樂。
但三歲多的小朋友,最是好奇心旺盛的時候。
這不,果果很快就對手上的紅紙失去了興趣,手腳并用的爬到藺葶身邊,胖乎乎的小身子緊挨著人坐下,才好奇問“媽媽,你在剪什么”
其實龍鳳胎大多數都是婆婆在帶,藺葶更多的只是搭把手。
但小家伙們被教養的很好,又或者對于媽媽這兩個字有著天然的依賴,所以對藺葶還算親近。
也正因婆婆的體貼與龍鳳胎的不排斥,才叫突然喜當媽的藺葶,稱得上自然的接受了身份上的轉變。
她沒有立刻回答小朋友的問題,而是先下炕兌了半盆溫水,給孩子們洗了手。
這時候的紅紙掉色嚴重,孩子又小,說不得一個錯眼就吃進了嘴里。
待將四只小胖手全部洗干凈,又將人抱回炕上。
藺葶才將快要成型的剪紙提起來展示“看,是小猴子。”
果果表情瞬間興奮起來“是大圣嗎”
這話倒叫藺葶驚了下“你知道大圣啊”
聞言,果果歪了歪腦袋,似乎在回憶是從哪里知道的。
這時候苗苗也坐了過來,口齒伶俐道“奶帶我們看過皮影戲。”
藺葶恍然,差點忘記還有皮影戲這種表演形式了。
不過沒記錯的話,大鬧天宮這部動畫片也應該上映了才是。
等有機會,或許可以帶著孩子們去見識見識。
她笑說“大圣確實是只猴子。”
得了肯定,果果高興壞了,又忍不住好奇“媽媽為什么剪個大圣呀”
苗苗小朋友先受不了了“笨弟弟,奶奶說了明年是猴年,貼這個喜慶。”
藺葶彎了彎眼,一邊繼續剪紙,一邊回“姐姐說的對,因為明年是猴年呀。”
果果轉了轉烏溜溜的眼珠子,突然又激動起來“那那我是不是就能屬大圣了”
藺葶有些跟不上小朋友的思維“你屬蛇呀。”
“可是,新一年新一年不是屬小猴子嗎”
苗苗眨了眨大眼睛,成功被帶溝里去了“原來明年我就屬猴了呀”
頭一回見識這種邏輯的藺葶哭笑不得,好一頓掰開了、揉碎了,才給小家伙們講明白生肖的定義。
而好容易明白自己此生只能屬蛇的果果小朋友很是失望,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了下來。
藺葶伸手點了點小東西,剛要給他講一個蛟蛇化龍的故事,大門就被人敲響了。
她先將龍鳳胎往炕里面推了推,不許他們下炕,又收了剪刀才穿鞋下地。
拿掉抵門的木栓前,她習慣性問了一嗓子“誰啊”
“大堂嫂,是我,柱子。”
是二嬸家的老大,拉開門瞧見人后,藺葶還沒來得及請人進屋,就被塞過來兩條用草繩串起來的,凍的梆硬的魚。
柱子的個子不算矮,但應是還在長身體,瘦竹竿似的,皮膚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