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套好厚襖,推開門時,她又轉頭看向兒媳“我讓你嬸家的大海跑一趟幸福大隊,給親家帶個信吧”
藺葶笑回“謝謝媽,還是您想的周全。”
胡秀笑嗔了兒媳兩句,又道“親家才回去沒多久,要不讓大海跟他們說明天早上再過來”
藺葶也是這么想的“行,順道跟我爸媽說,不用太早過來。”
“哎,曉得了。”
晚上聚餐時,胡秀還請了老書記。
不過老爺子年紀大了,吃喝一頓后,便提出回去。
一屋子女人,大晚上霍家二叔與叔也不好久留,干脆順勢送了老爺子。
陳桂蘭與張梅花則留下來幫忙收拾殘羹,并準備火車上的干糧。
天寒地凍的,也不打算準備什么新鮮吃食,就做了上次給霍嘯帶的那種小花卷。
張梅花悶頭揉面,陳桂蘭就搬了凳子坐在一旁邊嗑瓜子,邊絮叨大嫂這是要去大城市享福了云云。
待狠狠羨慕一回后,又說起王六斤家的大丫頭王秀琴“你說人家的命咋這么好呢就是幫了干部一個小忙,就給在縣城安排了工作,我咋就沒這好運到咋就沒叫我給碰上呢說不得我也能撈個干部當當,那可真威風。”
語閉,還尤覺不服氣,又嘟囔了句“老天爺也不開眼,我多熱心腸的一個人。”
胡秀不喜歡她這般嘴臉,便皺眉“你老盯著人家屋里干啥想要過好日子自己努力去”
陳桂蘭撇了撇嘴,現在收成全是集體的,她干啥要努力,再說了“下地累死累活一天下來,公分也就值毛錢。”
胡秀白了她一眼“年輕那會兒我要教你接生賺錢,你不也沒上心”
聽得這話,陳桂蘭心虛,又不想承認自己怕吃苦,轉了轉眼珠子換一個話題“對了,大嫂,后天大妮兒又要相看了。”
霍妮妮今年18歲,正是好年華,又品貌俱佳,頻繁有人說媒也是正常。
但做母親的不著調,作為大伯母,正切著蔥花的胡秀難免多了幾句嘴“這次是啥樣的”
陳桂蘭笑的見牙不見眼“是鎮上的,你放心,這回我可是打聽仔細了,大高個兒,家里也有錢,間大瓦房咧,上頭八個姐姐個個孝順,就他一個男娃,等將來兩個老的腿一蹬,好東西不全都是我家大妮兒的”
胡秀
另一邊的東屋內。
昏黃的煤油燈下,藺葶正在收拾換洗衣物。
她打算晚點去洗頭洗澡,順便給小家伙們也洗一下,畢竟車上還得熬幾天。
大妮兒邊納鞋底,邊照看著雙胞胎,順便也說起了相看這事。
上次相親的經歷實在不好,如今才一個月就又要相看,小姑娘心里很是沒底,便想聽聽大堂嫂的意見。
藺葶卻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看了眼旁邊陷入沉思的霍芙蓉,問“芙蓉覺得男方條件好嗎”
霍芙蓉下意識皺眉“就一個兒子,家里肯定慣的厲害,性格多數不好。”
才17歲,鎮子都沒出過的姑娘已經算是敏感了,藺葶又看向大妮兒“你覺得呢”
大妮兒遲疑“我也不知道,可是可是兄弟多的話,妯娌之間也不好相處吧。”
她媽跟大伯母還有嬸這種和睦,整個村都是少有的,這其中主要的原因還是大伯母壓得住人。
但大妮兒了解自己,性子比那面團兒也硬不了幾分,她實在不想過那種為了一顆蔥或者一根蒜爭吵的日子。
藺葶明白小姑娘的害怕,畢竟虛歲也才18歲“每個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不一樣,我只說我自己的觀點,如果是我的話,那樣的條件我連相看都不會相看。”
大妮兒停下手上的活計看過來“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