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就對了,燙就有效果了。”楊姨端了碗紅糖姜茶走過來,“再喝點熱的,發發汗,好的就更快了。”
二十年前,楊姨生孩子那會兒可沒這么好的條件,挺著個大肚子也得下地,地頭里都有生孩子的。
那時候就是真感冒發燒了,有條件了就喝姜湯,沒條件了就自己生抗。抗過去了病就好了,抗不過去就繼續受著。
九死一生。
“現在條件比之前好了,”楊姨把碗又往顧明月眼前遞了遞,心里也高興,女人的命值錢了。
主家也有福氣,日子過得紅火,男人也體貼,不生曠氣。
“明月,我怕你喝著辣,里面給給你放紅糖了。多喝點就好了。”
顧明月也不矯情,之前生病的都是藥都是一把吃的,不怕苦,也不怕疼。
等吹地不甚熱了,就悶著幾口喝完了,辣的嗓子眼都不舒服,連著又喝了幾口水。
腳還被聞酌按盆里泡了大半天,期間加了兩回熱水,撈出來的時候,皮都泡皺了。
“再躺會兒。”
聞酌擦干凈就準備給她放被窩里,顧明月輕踹了下他。
“還沒抹東西呢。”
錢投資到自己身上是最長期的,也是最能見回報的。
她對自己身體一向是最舍得花錢,桌子上擺了瓶瓶罐罐的都是她的護膚品。
“不是綠的那罐,都秋天了,得用棕色的。”顧明月坐直指揮聞酌拿東西。
接過來,先小心地在掌心搓熱,再慢慢涂抹到腳背。
來這不過兩個月,她的皮膚狀態就比之前好了好幾個度,皮膚白嫩透亮,指甲圓潤,粉嫩可愛。
是真的有把自己養的很好。
“漂亮吧”顧明月愛惜的摸了摸指甲,自己摸著都喜歡,“前些天剛跟若蘭一起修了修樣子。”
養個幾個月,等卸貨了,就能選花樣,涂指甲油。
每次摸著自己滑溜溜的皮膚,都是一種享受,愉悅了自己。
花再多時間都是值得。
聞酌看她涂了一遍,就握著她的白嫩腳丫給放回了被窩里,喉嚨不自然地動了下,并不回答她的自夸“差不多了。”
“其實還能再抹抹,”顧明月輕嘆口氣,在聞酌端著的臉盆里洗手,徹底沒了下床的自由,小聲抱怨,“都沒有抹均勻。”
往身上涂抹東西那可是件大工程,得聽著音樂,慢慢來。
聞糙人明顯不懂
她幽怨地看了聞酌一眼。
真便宜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土方子管用了,顧明月醒醒睡睡大半天。
等下午的時候,體溫就徹底降下來。
折騰了兩天,聞酌還有些不放心。
“十七度,我出去買點菜,順便去醫院一趟,跟醫生說一下情況。”
用的都是土方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夜里再反復,想再多問問。
聞酌看了眼家里掛著的表,想趕在醫生下班前再跑一趟。
寧可現在多跑跑,也不能等晚上干看著。
他一向不喜歡被動地接受命運的安排,牢牢抓在手里的才是永恒。
“我跟你一起去,醫生見我,肯定你口述的要強。”顧明月在床上躺的都快長草了,眼巴巴地看著他,“我保證不亂跑。”
聞酌看她兩秒,顧明月滿眼無辜,神情真摯。
“想都別想。”
聞酌一言不發地走上前,繞過她,“砰”地一下,合上了床頭放證件的柜子。
顧明月“”
大意了。
她摸著自己的外套兜,手指輕微摩擦,在心里嘆了口氣。
弟弟是越來越不好騙了
“楊姨,”聞酌仗著自己身體好,外套都不拿一件,黑色長袖折至一半,兩下穿好鞋,朗聲叮囑廚房里的楊姨,“您看好她。”
“哎”楊姨拿著筷子出來,見著顧明月站在門口,忙一口一個“明月”地把她又給勸回了床上。
對著一片好心的楊姨,顧明月也沒費功夫跟她爭辯,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