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不到嗎
怎么可能
那是顧明月。
聞酌手搭在窗邊,突然很想抽根煙。
或許他不認同顧明月處理事的方式,那顧明月就認同他的了嗎
他不知道,也不敢多想。
只是會悄無聲息地瞞著月亮他對江家那群人做過什么。
而恰好,顧明月給足了他尊重與相信。
尊重他的做法,相信他的理智。
從不多問,無需多問。
直到現在。
他的月亮,真的和別人不一樣,總是在笑意下掩蓋最平穩的心緒。
他們生來就被命運玩笑著撥弄,摸爬滾打長出了自己的樣子。
不一定美好,但一定頑強。
于是,他們便會默契地處理著各自家務事,又會若無其事地拼湊在一起,乘車回家。
轉了一下午,回到家,顧明月隨手把兩個袋子扔到桌面上,打算晚上去夜市的時候順路帶給沈因,趕緊趁高價給賣了。
彭姨端著果盤繞過來,坐在顧明月旁邊,兜了半天圈子,才看了眼放在桌面上的袋子,輕聲開口“明月,我給你也買個鐲子吧”
彭叔走得早,她在家基本不怎么花錢,存款還有些。
“啊”顧明月從報表里抬起頭。
“買個實心的,”彭姨像是要攀比什么般,握著她的手腕,比劃著,“克數大的。”
“姨,我不喜歡黃金,太老氣了。”顧明月笑著搖了下頭,直白了當地表示自己態度,“這些都是我明天準備拿出去給賣了的。我要這些那也是因為我媽今天給我弟他們一家買了。都是孩子的,不能偏心。”
連顧大寶那個坑家玩意都能有個金鏈子,她為什么不能要點東西
彭姨慈愛地摸了摸她頭發,眼里心里只有她“彭姨不偏心,就疼我們明月。你喜歡什么彭姨給你拿錢買,專挑你稀罕的。”
這對顧明月來說確實是一件極其陌生的感受。
她臉上像是被釘好弧度的笑慢慢變淡,沉默片刻,卻又淺淺揚起。
“南瓜。”顧明月笑著挽住彭姨的胳膊,“我想喝南瓜稀飯了。”
淡淡的甜味裹著厚實的米漿,就如同糖裹著歲月的濃稠。
一碗都夠喝到天黑。
彭姨知道她心疼自己,用手梳了下她額前碎發,笑著起身。
“好,那我現在就給咱們明月做。”
顧明月望著彭姨的背影,便笑起來。
給顧明月買黃金這件事,顧母是啞巴吃黃連。
除了在顧父耳朵邊念叨幾句,對著家里的幾個孩子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怕大丫和三丫心里不平衡,再跟自己鬧起來。
可那么大一筆錢,又是花在顧二丫這個出了門子的閨女身上,顧母那是整夜整夜心疼地睡不著覺。
有心想給顧明月擺個冷臉,讓她識趣自己拿回來,可人根本不來見她。
想擺譜都困難。
一口氣郁在心口,又趕上換季,顧母卻是病了一場。
消息被三丫傳過來的時候,顧明月還有些不可置信。
給閨女花錢這么難么
還能把自己給難受地睡不著覺
“你什么時候回家看看咱媽”顧三丫給人當學徒,每天也是忙的不行。
就這,她還抽空請了兩天假,每天背著早出晚歸地上家伺候。
“沒時間。”顧明月拒絕,從不拖泥帶水。
“欸,你這什么意思咱媽現在可生著病呢。”
生病
顧明月手里疊了個紙扇子玩,隨手扇了下,語氣沒什么變化“咱媽生的不是病,是心。”
奇奇怪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