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丫聽不懂這些,只是坐在她攤前往嘴里扒拉晚飯,瞅她一眼,直來直去“你是不是跟咱媽又生氣了”
“當然沒有。”
她跟顧母之間的事怎么能叫生氣呢
那天,她回到家的時候心情可是老好了。
顧明月把手里的扇子掉了個,看向顧三丫,故弄玄虛。
“你還是別問了,知道太多對你不好。”
“咋不好了”顧三丫性子本來就有些咋呼,聽不得人話說一半,伸手推了下她胳膊,“少賣關子。快說,你到底怎么咱媽了”
“怎么跟你說呢,”顧明月把自己白亮亮的手指伸出去,虛虛在中指比劃了下,“看見沒,就這根手指頭,之前是有一個咱媽給我買的金戒指來著。老大一個,得有個四、五克。”
“啪嗒”一聲,顧三丫手里的筷子就掉在了鐵飯盒里,發出來清脆的一聲響。
“咱媽給你買了金戒指”顧三丫聲音猛一高,都快把攤位給刺穿了。
不可置信、不敢相信。
“你可別是發了癔癥。”
“發個什么癔癥,這還不止呢,”顧明月又做作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還有一對三、四克的耳釘。”
“耳釘”
凳子都快撐不住顧三丫的動作起伏了,搖搖欲墜。
“嗯呢,加一起都快十克了。”顧明月重重點頭,表情惋惜,“我都說不要了、不要了,咱媽還非得給我買。你看看,我也沒辦法。”
顧三丫整個臉都是震驚的,愣愣地看向她。
顧明月都有點心疼了。
“雖然最近咱們家條件好,可我買東西你也知道,一向都能收著勁兒。但王格可不行了她給自己挑起東西來可絲毫不顧及咱媽,花起錢來大手大腳,咱媽都拿她沒辦法。”
她看向顧三丫,言語肯定“所以,我敢肯定咱媽生病絕大部分是因為王格太能花錢了。那天上街錢花的太多了,咱媽可不就是舍不得么積壓在心里,能不生病嗎”
“欸,反正你是不知道那天咱媽給王格買了多少東西。”
“買了多少”顧三丫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落入顧明月言語陷阱,只會下意識追著她的話往下問。
可顧明月卻夸張地擺了擺手,露出一言難盡地表情“說不完,根本說不完。”1
那得是多少東西
顧三丫整張臉都是僵的
顧明月拆開手里的紙扇子,給足了三丫反應時間。而后,又利落折回,看向顧三丫,問的真心實意。
“對了,咱媽最近給你送過什么東西我看她那天可拿了不少墜子、耳環的。”
“騰”地一下,顧三丫起身,搖晃了半天腿的椅子,終于轟然倒在了地上。
她臉色都拉下來了“我先回去了。”
“拜。”顧明月晃了晃手,朝她輕快地道別。
她不去想顧母生病有幾分真假,但還沒有人能逼著她往外吐錢。
軟刀子硬法子,都不可能。
錢嘛,多出點就習慣了;習慣了就不心疼了。
顧明月輕抿了口熱水,而后起身,繼續在夜市里忙活。
他們生意一向很好,賀雪有時候都顧不上她。
忙完收攤都九、十點了。
“顧姐,你還好吧”
賀雪跟在她身邊久,知道她懷孕。
顧明月自己不當回事,但聞酌私下里叮囑過賀雪,給的也有津貼補助。
賀雪本就心細,平日更是上心。
“挺好的。”顧明月轉了下手腕鐲子,瞥了眼只剩三兩行人的空蕩街道。
高石從不遠處跑來,如往常幫賀雪收攤子,順便送她們幾個女生回學校。
“顧姐,聞哥沒來嗎”他今早還見小鐘來著,聽他意思,聞哥最近好像都沒出差或跑車安排。
只要聞哥在家,總是喜歡往顧姐身邊湊,他們都習慣了。
底下的小年輕也都跟聞酌學,高石現在都有點聞酌的作風了。
顧明月撐平袖子,往下順了順褶皺,半開玩笑道“那,可能是生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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