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笙凝不知道那個只顯示一半數字的鬧鐘是什么意思,但她還是將東西收起來,帶在身上。
回身看向衡嗣,她本來想問一問關于這個鬧鐘的事,但卻看到宛燁臉色蒼白,額上冒出細密汗珠,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她走過去問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嘛”
宛燁搖了搖頭,氣息有些不穩,像是很累似的“沒事,可能只是剛才嚇到了。”
扶著宛燁坐在樹下,北笙凝摸了摸他的額頭。他出了很多汗,額頭卻有些發涼。
她知道宛燁是副本boss,或許剛才發生的事影響到了他,所以他才會出現這樣的反應。但老大爺消失,和他有什么關系他們之間是有什么聯系嗎
如今老大爺突破自己回憶的束縛,結束了痛苦的循環,這對boss不利嗎
難道說,破除校園里的痛苦過往,就能揭開與boss有關的真相嗎
隨著老大爺變成了人形蛻殼,四周的景物也在發生著變化。他們現在身處的位置,其實就是他們剛才用水沖刷影子的那個凹陷處,并不是真的在雜物間里。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就陷入了老大爺曾經的回憶夢境。
人形蛻殼蜷縮著身體,靠在一棵樹旁,那蛻殼看起來就像是一層人皮,誰都不愿意觸碰。北笙凝也不敢隨意處置,所以她快步回到之前的雜物間。
因為現在已經過了2點,所以雜物間的門已經開了。她從里面找了一塊防水布,蓋在了老大爺的人形蛻皮上。
對于老大爺的行為,北笙凝并不想評判其對錯。她只是覺得太遺憾了。
如果當時老大爺沒有上當,選擇直接告訴校長。如果在他向領導匯報時,學校出面阻止那個學生,給出處罰,甚至讓他退學,事情可能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悲劇已經釀成,誰都沒有辦法扭轉,只能繼續向前走。
幾個人離開樹林,路過雜物間的時候,他們進去搜索了一番。
地上散落著幾只破舊的運動鞋,鐵架上布滿蛛網和厚厚的灰塵。墻角擠著幾張破舊的木桌椅,還有幾把臟兮兮的掃帚和拖把。
雜物間里已經沒有老大爺當時生活時用到的物品,以前他放置衣物和貓糧的柜子,此時堆滿了形形色色的舊物,他曾經生活過的痕跡,已經被完全抹去,不留一絲痕跡。
這里只是一個凌亂的雜物間。
不過他們剛才開門進入的時候,隱約看到幾道貓咪的影子竄過。或許,一個人存在的痕跡會被抹去,但在某些生命的記憶里,這里仍舊是它們的家。
“時間已經過了2點,現在是值日生清掃的時間,我們要不要拿一些打掃用的工具防身”已經緩過來一些的宛燁問道。
一旁,岑櫟開口分析“不好吧,筆記里記錄的最后一條校園禁忌,就是不要做值日生。現在已經是值日生開始清掃的時間了,如果我們拿著清掃用的工具,不就等于承認了自己現在是值日生的身份說不定這樣反而會有危險。”
“也有道理。”宛燁點點頭。
剛才北笙凝已經用行動證明,值日生清掃的關鍵在于水,而不是其他的道具。原本宛燁是想拿一些清掃類的工具防身,面對危險可以清理它們。但現在看來,這樣做也許會坐實值日生的身份,反而會引來危險。
聽到這話,本來提步要離開的衡嗣忽然折返回來。他在雜物間里看了看,然后隨手拿了一把掃帚,轉身離開了雜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