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北笙凝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鬼嬰。大腦飛速運轉,她覺得,說是和不是都不對。
回答是,就要變成鬼嬰兒的媽媽,說不定就會被留在這里,永遠也出不去。
說不是,可能會被要求陪他去找媽媽,又或者被強迫扮演他的媽媽。各種可能性太多了。
之前在游樂園時,她是到了水世界才被提問,那時她已經接近真相,所以才有回答的思路,因此最后安然無恙,可現在她線索嚴重不足,完全沒有思路。
滲血的衛生間里一片沉默,所有人都非常緊張,一顆心懸了起來。他們想做點什么,但忽然發現,自從那個嬰兒問出問題后,他們的身體就有些不受控制,仿佛空氣里那陰冷的氣息壓制住了他們,讓他們無法自由行動。又或者,只有回答了問題,他們才能動,不能逃避回答。
一旁,衡嗣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脫口而出“她不是你媽媽。”
平靜的語氣和日常完全沒什么區別,甚至還隱隱有一絲不耐煩。
他說完,北笙凝肩膀上的力道與冰冷的寒意便消失了,徒留幾個血手印在衣服上。
隨著鬼嬰身影的消失,周圍的人都可以動了,他們迅速離開衛生間,站在醫務室里,警惕地看著四周。
衛生間滲血的地面上浮現出嬰兒的血手印,他好像正在一點點爬出,但卻看不見他的身影,只是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色的痕跡。
那痕跡明顯是沖著衡嗣去的。
因為衡嗣替北笙凝回答了問題,所以現在鬼嬰兒的目標變成了衡嗣。
北笙凝心中十分內疚,她真是太沒用了每次都是衡嗣幫她,果然他們之間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不過,在明知道不應該出聲的情況下,他為什么要替自己回答
北笙凝沒有自戀到覺得對方只是單純為了救她才這么做。這其中一定另有深意
混亂的心思冷靜下來,種種疑問徘徊在心頭,可她現在來不及思考,鬼嬰正在逼近衡嗣,她要想個辦法才行。
看向提著水桶的岑櫟,北笙凝從他手中搶過水桶,就朝嬰兒血手印的位置潑了過去。然而那水并沒有起到作用,就仿佛那鬼嬰和他們不在同一個空間。
沒有停歇,手中掃帚揮動,可依舊觸碰不到那個鬼嬰。
值日生的清掃無效,是因為他們現在在支線游戲里嗎
北笙凝頭更暈了,她神經緊繃,努力思考。可不遠處的衡嗣動都沒動,就站在原地,仿佛是在等那個鬼嬰過來。
他有什么方法可以對付鬼嬰嗎還是說他發現了通關支線的規則北笙凝想不通,她已經無計可施。伸手摸進病號服的口袋,就在她準備用手機喚出雙祭紙人的時候,衡嗣突然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北笙凝動作停止,他是在說,不需要雙祭紙人嗎
正想著,她就看到衡嗣衣領和胸口前的位置出現了嬰兒的血手印。緊接著,血手印又浮現在他的脖子上。鮮血順著他的脖頸流下,仿佛那個鬼嬰兒此刻掐住了衡嗣的脖子。
大量的血順著他的衣服流下,劃落出刺目的痕跡,但他們依舊看不到鬼嬰的身影。
雖然看不見,但他們都知道那個鬼嬰現在就在衡嗣身上。
衡嗣伸出手在虛空一握,仿佛抓住了什么東西,隨后他身子向后退去,背對著房門,撞進了一間寫著“體檢室”的屋子。看他的姿勢,也不知道是被鬼嬰兒掐著脖子撞進了背后的房門里,還是他抓著鬼嬰兒主動退進了那間屋子。
體檢室的大門上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一人一入”四個字,因為被撞到,還沾上了血跡。
隨后,體檢室的大門被關上,發出一聲巨響。
“嘭嘭”
北笙凝見狀,連忙沖過去拍門,可房門卻怎么都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