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約說是,但隱約也從康的話里聽出了輕慢。想來皇帝確實動了除掉金瑤袀的心思,否則御前的太監不敢這么明里暗里,拿金娘娘打趣。
心里有數了,欠身別過康爾壽,她照舊往南去。到了午門前,給守門的錦衣衛遞了牌子,說奉命上衙門求見指揮使大人。錦衣衛的人得知是去見上峰的,沒有過多盤問,就把她放出去了。
上回來過一回,道兒她認得,過了五軍都督府就是錦衣衛官署。
到了衙門口,還得好好定定神,才敢開口讓人往里頭傳話。
眼下這處境就是前有狼后有虎,她不愿意被金娘娘塞上龍床,又何嘗愿意和余崖岸多打交道。但到了這個份上只能擇其一,還是選擇上這狼窩里打探消息吧。
傳話的人很快出來了,說余大人正審人,請姑娘稍待片刻,把她領進梢間,奉上了一盞茶。
如約坐在那里,心頭一陣陣發緊。靠墻的戟架上擺滿了各色兵器,甚至連這里的空氣,都是渾濁腥臭的。
他在審人,錦衣衛審人能有什么好事呢,無非刑訊逼供,無所不用其極。她想起自己的家里人,先是成了刀下亡魂,后又被一把火燒盡。這地方讓她芒刺在背,她要集中精力才能壓下心里的恐懼,讓那雙手不再瑟瑟發抖。
終于一串腳步聲傳來,她忙站了起來。
廊子上的余崖岸一面拿巾帕擦著手,一面邁進了門檻。
“什么風,把魏姑娘吹來了”他語調帶著輕快,見她朝自己行禮,抬手道,“不必拘禮,坐。”
如約的心境就如那個被審訊的犯人一樣,讓她坐,斷乎不敢坐,垂首道“余大人,昨兒金閣老被請進了衙門,我們娘娘放心不下,打發奴婢求見余大人,問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要不要緊。”
余崖岸聞言,順手把巾帕扔在了一旁的書案上,“金娘娘身在宮里,還掛心外面的事,操勞得太過了。朝廷辦事,自有朝廷的考量,后宮的人不該胡亂打聽。金娘娘進宮這么久,看來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如約見他態度傲慢,就知道這事兒好不了,略猶豫了下又俯俯身,“大人,那昨兒的案子,有結果了嗎下回還會再請金閣老問話嗎”
她只顧為主子分憂,平常回避的視線,這回倒是直望向他了。
余崖岸這才露出一點笑意,“究竟是姑娘想知道還是金娘娘想知道要是金娘娘想知道,我還是那句話,后宮不該操心外朝的事,恕余某無可奉告。”說著話風一轉,又換了個和煦的語調,“但要是姑娘想知道,自是不能上綱上線。尋常說話么,透露幾分內情,也是不打緊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