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厚川干笑了幾聲,抬手揉了揉自己那巨大的肚腩,“人的年紀一大,身體果然就會漸漸變得不中用了呢”
“休息什么的就不必了,我還沒累到那種程度。”
說罷,薄井從懷里掏出了一只西式懷表。
這只西式懷表是薄井的長子在幾個月前送給他的。
剛開始時還有些使不慣,但在用久了之后,薄井才慢慢發現這西洋的鐘表可真是方便,只要把表殼打開就能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完全不用再靠看天色來猜時間了。
薄井熟練地將懷表的表殼甩開,便見著表內的時針和分針構成一個角度很大的鈍角現在的時間不多不少,正好晚上11點30半。
“怎么都這個時候了,還是沒任何消息傳來”薄井一邊嘆氣,一邊將手里的這只懷表收回進懷里。
“如果能一直這樣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也算是一件好事。”一旁的厚川微微一笑,“這說明江戶可以平平安安地度過今夜了。”
薄井和厚川這兩位江戶的現任“市長”,今晚親自坐鎮“臨時總部”北番所,全權統領參與進今夜這場大行動的所有官吏。
在北番所苦挨了一無所獲的2個多時辰薄井和厚川都免不了地開始感到疲倦。
忽地,就在薄井剛將他的懷表給收回進懷里時,一名官吏急匆匆地推開房門,快步奔到薄井和厚川的身前。
“薄井大人厚川大人”
“討夷組真的于兩國廣小路現身了”
“南番所三回的諸位官吏奮勇當先,迎擊現身的討夷組。”
“所有賊人,現已悉數被抓獲”
薄井和厚川呆怔了剎那,隨后滿面興奮、極有默契地同時站起身。
“所有在兩國廣小路現身的賊人都被抓住了”厚川強捺心中激動之情。
“嗯”官吏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后開始對南番所“三回”的官差們是如何把涌上兩國廣小路街面的討夷組組員們給一網打盡的全過程進行詳細匯報。
認真聽完這名官吏的匯報后,臉頰因興奮而變得漲紅的厚川一拍大腿“好哇干得漂亮今日的一切辛勞,總算是都沒有白費了”
盡管給予討夷組迎頭痛擊、立下大功的,是南番所也就是厚川的部下,但在聽聞這份捷報后,薄井也同樣很高興。
若能早日清除掉這個不知何時又會整出什么幺蛾子的
恐怖組織,對負責維護江戶治安的南、北番所而言,都是一件大大的利好。
薄井和厚川都在因這捷報而樂樂陶陶然而前來給這二位匯報這捷報的官吏,此刻卻陡然話鋒一轉
“但是部分南番所三回的官吏卻聯名反映這些被抓住的賊人有些奇怪。”
薄井和厚川的表情頓時一僵。
“奇怪”厚川對這官吏蹙了蹙眉頭。
“那些被抓住的賊人全都聲稱他們和討夷組一點關系也沒有,他們是天忠黨的人。”
“天、天忠黨”眼中閃著疑惑光芒的薄井咀嚼了幾遍這個極陌生的稱謂后扭過頭,跟身側的厚川面面相覷。
天忠黨薄井也好,厚川也罷,他們二人都聞所未聞。
“那些人是為了讓自己日后所受的刑罰能更輕一點才謊稱自己不是討夷組的人嗎”厚川遲疑道。
討夷組是奉行所近些日內大力宣傳的“嚴厲打擊對象”,所以厚川的這番猜測并非毫無道理。
那些人的確是有可能想給自己減免罪行,才謊稱自己不是討夷組的人,給自己現編了個組織名。
“姑且還是先盡快將這些抓獲的賊人都給帶回奉行所吧。”薄井沉聲道,“等把他們都帶回來了,再慢慢地審問他們,看看他們究竟都是怎么一回事。”
“嗯”厚川點點頭,“也只能如此”
厚川話音未落
“薄井大人厚川大人”
房外,傳來了近似慘叫的吼聲。
一名臉上寫滿驚恐的官吏跌跌撞撞地拉開房門、撲進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