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相公。”
大月實循聲轉過身,看向正朝她這邊大步走來的4名年輕人。
這4位青年里的當頭之人,腰間陪著兩把刀裝極為華麗的佩刀,其身上的衣服和他的佩刀一樣華麗,烏亮的頭發梳成一絲不茍的月代頭,五官還算是俊秀。
此人正是大月實的丈夫大月常次。
“我偶遇到了故人。”大月實如實相告,“所以就過來跟他打個招呼。”
“故人”常次眨了眨眼,“誰”
“呵,就是那個我以前常和你提及的呆頭登。”
大月實的眼睛、語氣里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嘲諷。
“呆頭登哦哦”常次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拍了下因剃著月代頭而格外光潔的腦門,“那個一直做著想娶你的妄想卻不自知的大傻瓜啊”
說罷,常次露出了和大月實極為同步的輕蔑表情。
“他還在這兒嗎”
“他已經走了,說是去找朋友了。呵,真令人意外啊,這個性格沉悶的大傻瓜竟然還有能約出來一起看煙花的朋友。”
“已經走了啊真可惜呀,我還想著看一看這個仰其大名已久的傻瓜,究竟長啥模樣呢。”
“大月君。”站于常次身側的一位個子有些矮的年輕人,插話進來,“你們說的這個呆頭登是誰啊”
立于常次身周的這3名年輕人,都是常次的朋友。
“喔喔,是我的一個喜歡自作多情、掂不起自己斤兩的青梅竹馬。”
大月實嗤笑一聲后,將她與青登的過往,言簡意賅地闡述了一遍。
當然大月實采用的都是對她有利的言論。
比如將“原橘青登”對她的愛慕,說成是單純地貪戀她的。
比如對于“原橘青登”所贈的種種禮物,她一直都是以“海納百川”的態度盡數收下,卻說成是“我已經明確跟他說過別再給我送禮了,但他就是不聽我勸,一個勁兒地將一些奇奇怪怪的禮品硬塞給我”。
再比如明明自己從未明確回應過“原橘青登”的心意,硬生生地篡改成她早就回絕了“原橘青登”的追求,但對方仍死皮賴臉地糾纏著她不放。
把“原橘青登”說成是沒有自知之明、妄圖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把自己塑造成是天真無邪、純潔無暇的白蓮花。
其實,常次也被她的這位夫人給騙了。
連青登的面都沒有見過的常次,對青登的了解,基本都來自大月實的口頭描述。
長年聽著大月實對青登的丑化的常次,早已于不知不覺間,對青登充滿了鄙夷與偏見。
在大月實的扭曲捏造之下,常次的這幾位朋友此刻紛紛露出了。
“原來這個世上還有這么不識好歹的人啊”
“這種人也太無恥了吧。”
“嘖嘖嘖,這個呆頭登的全名是什么”
“橘青登。”大月實答,“若這人只是性格有問題也就罷了,結果這人的為人處世的能力,竟同樣令人不敢恭維。”
“你們知道他這呆頭登的諢號是怎么來的嗎”
“他在頂了他亡父的職位,成為北番所定町回的新同心后,搞砸了很多工作,一些很簡單的小活兒都做不好,所以北番所的官吏們就給他冠了一個呆頭登的諢號。”
“不得不說,這個諢號和他真是配極了。”
說完,大月實掩著嘴,花枝招展地笑了起來。
常次等人跟著她一起發出愉快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