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電光火石之際,青登的“聚神”、“鷹眼”、“看破”,瞬間啟動
左那子此擊最大的棘手之處,就是被她上撩的薙刀給帶起的那一捧捧水波
在陽光的映照下,反射著晶瑩光芒的水沫直晃人眼,令人難以辨清攻擊的位置與朝向。
這會子,青登可謂是將“增強注意力”的“聚神”、“增強動態視力”的“鷹眼”和“增強空間感”的“看破”,都給運用到了極致。
在這仨天賦的加持下,將全副心神集中于“觀察”之中的青登,硬是在千鈞一發之際,于飛揚的浪花中看清了這柄帶有著一往無前的勢頭的薙刀刀路
倏忽間,青登勐地將身子一蹲,重心放低的同時,將上半身向前傾斜。接著,其手里的竹劍揚起一陣風
晴空下,風與水緊緊纏作一塊
這場激烈的相爭,并非持續多久
啪
巨大的悶響,蓋住了這片空間所有的聲音。
左那子的薙刀被擊飛了。
重重地向地面墜去的薙刀,令左那子整個上身空門大開
左那子自知自己此時正處于極端危險的狀態但無力回天了
這一剎,青登靠著蠻力震開左那子的“水反”的這當兒,他快速變換刀身的位置。
劍尖瞄準左那子的白皙的脖頸然后凌空射出
左那子下意識地閉緊雙眼但痛感并沒有應聲而至。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這畢竟只是一場切磋而已,青登哪可能下死手。
竹劍的先革,穩穩地停在了左那子的喉前1寸外的地方。
“左那子小姐,承讓了。”
話說完,青登將竹劍往回一收,一邊將微微弓著的身體緩緩直起,一邊一點點地放松肌肉和神經。
青登原以為依照著適才的約定,在成功接下左那子的“水反”后,這場較量便是他勝了。
可誰知,異變突生。
一雙美目睜得渾圓的左那子,用著種像是雙眼失焦的眼神,筆直注視青登。
這副好像沒有具體焦點的目光,好似在看著青登,又好似在看著更遙遠的彼方。
驚訝、茫然、不甘這些情緒紛至沓來地在左那子的俏臉上涌現。
在青登注意到左那子的這副異樣時,左那子垂下眼眸與腦袋
“橘君請和我再比一場”
像是從喉間硬擠出來的嗓音,略有些沙啞。
說完這話,呼嘯而來的薙刀,再度擠滿青登的視野。
“嗯左那子小姐,等”
來不及將余下的話講完因為再不快點進行防御的話,左那子的薙刀就要打中青登的身軀了。
無奈之下,青登只得重新架起竹劍。
下噼、上撩、橫砍左那子踢踏著河流,一股腦地向著青登傾瀉仿佛既不想給對手喘息之機,也不愿給自己喘息之機的勐烈攻擊。
對于這場突如其來的第2戰,青登沒有展開反攻,只一昧地防守、躲閃。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因為青登累了、打不動了。
而是因為這所謂的“第2場切磋”,已經不是在比武了而是左那子在單方面地發泄情緒
左那子的攻勢看上去很勐烈,但哪怕是一個對武術毫無了解的外行,也能明顯感覺到左那子的刀路不,是每一個動作都凌亂不堪
如果說,在上一場切磋里,左那子的進攻也好、防御也罷,每一個動作都像一條條排列得工工整整的“平行線”那么左那子眼下的所有舉止,都猶如彎彎繞繞的“曲線”。
左那子不間斷地瘋狂進攻這些雜亂無章的“曲線”共同編組成凌亂不堪的“毛線團”。
這種亂七八糟的動作,怎么也沒法冠以“武藝”之名。
這樣子的切磋,根本就沒有繼續進行的必要。
“左那子小姐”
青登在防御左那子的“狂暴勐攻”的間隙,沖左那子高聲道。
“你冷靜一下你這副樣子,已經不是在比武了”
盡管青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使用著極誠懇的言辭但左那子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