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么說,先別再在水里泡著了,趕緊從河里爬出來總沒錯。
說罷,青登率先提起袴的兩只褲管,邁著沉重的腳步,向他們來時的那個河岸大步走去。
身上的衣服吸滿了水分,青登感覺自己的體重變沉了起碼2倍。
在順利爬上河岸后,青登聽到身后傳來了左那子也成功登岸的足音。
好在現在正值暑氣逼人的夏季,哪怕成了落湯雞也不會覺得冷,但讓衣服一直這么濕著也不是辦法,總不能拖著濕透的衣服回家吧
他倒是無所謂,但還是黃花大閨女的左那子是絕不能渾身濕噠噠地回家的。
穿著能透出肌膚的全濕衣物,在大街上大搖大擺地拋頭露面哪怕是住在吉原羅生門河岸的最低賤的游女,都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左那子小姐,我們收集一些樹枝、干柴來烤衣服吧。”
河岸旁就是密集的木林,根本不用愁找不到烤火的材料。
“你會升火嗎”左那子問。
“我曾學習過如何在野外生活。”
在前世念中學時,青登曾癡迷過一段時間的荒野求生,靠著自學的方式,習得了“如何升火”、“如何找水源”等十分基礎的野外生存技巧。
“左那子小姐,我去東邊找干柴。”
青登指了指東方,接著指頭一轉,指向西方。
“你就去西邊找干柴吧。”
分開來尋找干柴,一來效率高,二來可以避免再尷尬地看到彼此的身體。
“好”左那子輕聲應和。
“那就待會再見咯。”
留下這句話后,青登徑直地一頭扎向河岸東側的林地。
“”左那子并未立即動身。
她沉默著,佇立在原地。
從爬上河岸起,青登就時刻留意著自己的視線,避免自己再度看到左那子的身子故而,他無緣瞧見這樣的一副奇景左那子雖然一直以她慣用的那種冷澹語調和青登對話,但飛上她雙頰的那抹櫻霞,自出現后就沒有消散過。
一邊用強裝出來的“我才不在意方才所發生的事情”的澹定模樣和青登對話,一邊全程不敢看青登一眼地低垂視線,滿面粉紅用雙臂緊摟住上身那剛剛被青登看過的部位,盡顯嬌羞女兒態
在青登離去的此刻,終于不用再“演戲”的她,“哈”的一聲,發出松了口氣的長嘆。
呼嗚呼嗚呼嗚
噼啪噼啪噼啪
升騰而起的火舌舔舐木柴,木柴的爆裂聲不絕于耳。
靠著“鉆木取火”的經典升火方式,青登順利地點起了一團篝火。
青登用他的袖帶,在2棵離得很近的大樹枝椏上拉出一條晾衣繩,他與左那子的衣服全掛在了這根晾衣繩上,衣服的下方就是正熊熊燃燒的火堆。
這些高高掛起的衣服,正好成了一道遮蔽效果良好的“簾子”。
青登和左那子以背對背的姿勢,分別坐于這道“簾子”的兩側,靜待衣服烘干。
二人當然不可能將衣服全數脫光。
青登留了條他直到現在都沒有穿慣,但又不能不穿的兜襠布。
左那子留了襦袢和腰卷。
時不時的,青登會稍稍側轉身子,查看衣服都烘得怎么樣了,并留意著火苗不要燒到衣服。
側轉身子如此姿勢,余光不可避免地掃到映在“簾子”上的線條曼妙的影子。
左那子取下束頭發的藍色緞帶,三千青絲披散而下,背向青登而坐。
她正好坐在被“簾子”隱住身形的地方,所以從青登的視野看過去,并不能看見她的身子,只能看見投映在“簾子”上的影子。
不過,縱使只能瞧見影子這抹有著誘人線條的影子,也足以讓人浮想聯翩了。
只要把眼睛探到晾起的濕衣的縫隙間,就能看到要比眼前的河岸風光要精彩、耀眼得多的迤邐美景此等想法剛從青登的腦海里浮現,便被青登以狠拍自己臉頰的方式給強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