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他們現在就是任屋找北原耕之介。
帕挲、帕挲、帕挲
沒向前邁出一步,厚實的積雪就會深深埋住青登等人的腳踝一次。
這種深一腳淺一腳,走起路來格外費力的感覺委實難受。
“哈”
忽地,青登聽到右后方傳來哈氣的聲音。
“左那子小姐,你還好嗎”
青登的這句“你還好嗎”,所指向的自然是“你冷不冷”的意思。
“嗯。”
左那子搓了搓雙掌,老實回答
“除了手有點冷之外,其他都還好。”
為了謹防“跟清水一族的雅庫扎們起沖突”等突發情況的出現,左那子特地換了身“女武士打扮”即穿上不易礙手礙腳的劍道服并把柔順的三千青絲于腦后束成一條利落輕盈的高馬尾。
眾所周知,左那子有著兩種“形態”。
著和服、挽發髻的“大和撫子形態”。
穿劍道服、束馬尾的“女武士形態”。
前者溫文爾雅,后者英姿颯爽。
這個時代的女子發型,不論是未出嫁少女常留的島田髻,還是人妻們常留的丸髻,或者是別的什么發型,青登不怎么欣賞得來。
因此,雖然左那子不論是留什么發型都很美,但就個人偏好而言,青登還是更喜歡左那子扎高馬尾的樣子。
出于這樣的喜好,青登不禁含笑多看了左那子幾眼才慢吞吞地收回目光。
呼
一股挾著干燥寒氣地夜風,朝青登等人迎面吹來。
光影搖晃,衣袂飄飄。
“唔”
大月實抱緊雙臂,快走兩步站得離手持燈籠地青登更近一些既是因為身體冷,想要靠近溫暖的物體,也是因為周遭的街景變化,給她帶來了極大的不適感,靠近青登能使她感到幾分安心。
那座名為任屋的賭場,坐落在江戶極有名的一處貧民窟內。
隨著青登一行人離任屋越來越近,四周的房屋道路,漸漸出現一種遞進式的變化。
道路兩側的房屋,愈來愈破敗。沒門的、沒墻的、沒屋頂的,不一而足。
同樣越發破敗的,還是腳下的地面。
坑坑洼洼、極不平整的路面,使青登一行人不得不集中精神,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足前,防止踩到被雪蓋住的坑洞,防止被地上的凸起物絆倒在地。
空氣中充滿由人類的體臭與物品敗爛的腐臭混合而成的難聞味道。
時不時的,能在街邊看到一些無家可歸的貧民。
這樣寒冷的天氣,露宿在外可是會死人的但他們別無選擇。
在有屋頂的地方睡覺這種對許多人來說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在這些貧民的眼里,完全是只敢在夢里幻想的奢望。
這個時候,正以各式各樣的姿勢或躺或坐于街邊的某些人,因聽見青登一行人的足音而緩緩地抬起頭、睜開眼。
倏然間,青登感受到好多股不懷好意的視線。
“左那子小姐,大月小姐,你們站得離我近一些,小心周圍。”
說罷,青登把燈籠交到了左手,然后將右腕舉到嘴邊,對著掌心哈熱氣,確保慣用手沒有被凍僵,以便隨時能拔出刀來。
“貧窮”與“犯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孿生兄弟。
像這樣子的貧民窟,向來是滋生罪惡的最佳溫床。
從踏進這片充滿貧窮氣息的土地起,不論是遭遇到什么樣的意外、變故,都不足為奇。
左那子心領神會地輕輕點頭,隨后就像青登那樣,將雙手舉在唇前,每隔1、2分鐘就對掌心哈熱氣。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防什么來什么吧。
驀地,青登的“風的感知者”勐然發動有密集的踏雪聲自左右兩側快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