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伙突然殺出的不速之客,皆受持刺叉、長梯等捕具正是自身番的吏員們。
從青登與群儒們打起來至現在,時間已過去了差不多20多分鐘。
都過去那么長的時間了,這幫當差的直到這個時候才姍姍來遲這倒也符合自身番的尿性。
每逢街頭出現啥爭端,自身番的吏員們總會來遲,這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因為這個時代的通訊手段不夠發達,沒有bb機、手機這種便攜的科技設備。
從有人跑到附近的自身番站所報桉,再到自身番內部集結好人手,趕赴桉發現場,總歸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另一方面的原因就頗為黑暗了。
倘若只是庶民與庶民打架斗毆,那倒還好。
庶民們的手里基本不會有什么像樣的武器,頂多拔出柄脅差、懷劍,掏出根掃把、扁擔。
并且,庶民們普遍不懂武藝,任憑占有裝備、人數優勢的自身番吏員們隨意拿捏。
可武士們就不是這樣了
兩方或多方武士拿著明晃晃的打刀在那對砍,更有甚者甚至拎出祖傳的長槍、薙刀、弓箭等重型武器,他們中的哪個誰說不定還是位身手高強的武道高人。
這種架是要怎么勸
這種級別的爭端,是要如何平息
一個月才十來枚銀錢,玩兒什么命啊
于是乎,許多自身番的吏員們在得知又出現街頭斗毆事件后,常常會特地放慢手腳,故意慢吞吞地前往事發地。
對存心想摸魚的老油條們來說,最樂見的情況自然是等他們抵達事發地時,斗毆者們都打累了,甚至已然散去、離開了。
若能碰上這樣的情況,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這伙直到現在才出現在青登眼前的吏員們,究竟是“因不可抗力而身不由己”,還是“心懷鬼胎,故意磨磨蹭蹭、拖拖拉拉”這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真相了。
“都讓開我叫你們都讓開自身番辦事閑雜人等左右回避”
一位頭發和唇上的短須皆白了大半的肥胖中年人,一邊咋咋呼呼,一邊耀武揚威地揮動手里的一把未出鞘的脅差。
他乃這伙突然殺出的吏員們的領頭。
望著這個矮胖中年人,板倉平彥的眼睛登時一亮。
“啊,這不是喜三郎嗎好久不見了啊”
“咦”被板倉平彥喚為“喜三郎”的矮胖中年人,聽到板倉平彥的聲音后,先是一愣,緊接著驚喜喊道,“板倉大人”
青登腳下的這片街區,是板倉平彥最常來游玩的地方之一。
對于性情刻薄,并且仗著家里的勢力囂張跋扈的板倉平彥來說,與人起沖突不過是家常便飯。
否則,他也不會去請身手高強的左一郎等人來貼身保護自己。
板倉平彥之所以能在歷次糾紛中全身而退,所依仗之物無非便是錢與權。
很多時候,都母需板倉平彥動用自己背后的家族勢力,僅花了點錢財買通自身番和奉行所的官差們,便順利地擺平了事端。
因此,一來二去之下,板倉平彥都在不知不覺中和自己常來的這塊地域里的自身番差吏們混熟了。
尤其是這個喜三郎。
他收過板倉平彥不少的賄賂。
眼見這尊他萬萬惹不起的財神爺在次,喜三郎不敢怠慢,連忙腆著個臉,三步并作兩步地快速奔至板倉平彥的跟前,賠笑道
“板倉大人,您怎么會在這里這是發生什么情況了”
因為忙著與板倉平彥打招呼,所以喜三郎反應慢半拍地發現身周的光景,簡直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