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此景此幕,板倉平彥、喜三郎和腐儒們全都傻眼了。
“混賬”喜三郎氣急敗壞道,“誰允許你們收武器的干嘛想造反啊”
“大、大人”某位差吏白著臉,哆哆嗦嗦地結巴回答道,“他、他是”
這員小差吏的話才剛講到這,其身邊的圍觀群眾里便響起一道驚愕的喊聲,替他把接下來的話說完了
“喂快看那人好像是仁王”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些人或是漫不經心,或是不敢置信地循聲將目光投向青登。
很快的,他們那原本困惑、迷茫的神色,飛速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與愕然之色。
瞬息間,嘩然聲猶如漣漪般圈圈蕩開。
很快,連鎖反應頓起。
愈來愈多的人受到影響而轉頭去看青登。
然后,他們臉上的表情,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強烈的震愕支配。
“喂真的是仁王”
“什么你沒看錯吧那個戴斗笠的武士真的是仁王嗎”
“嗯我絕不可能看錯的我曾有幸有過仁王一面那人確確實實就是仁王橘青登”
果然是不可能再繼續瞞下去了啊
青登哭笑不得地抬起雙眸,掃了一眼頭頂斗笠的那條大豁口。
被左一郎砍壞的斗笠,就像一張缺損嚴重的面具。
僅需認真觀瞧,就能大致地看清青登的臉。
本想接著隱藏身份,怎奈何現在的條件已不允許我再這么做。既然斗笠已破,身份已泄不裝了,我是仁王,我攤牌了
青登將頭上的斗笠一把揭下這個瞬間,板倉平彥一行人有一個算一個,無不像是不慎吃到蒼蠅一樣地表情難看。與此同時,他們的面色發白得厲害,仿佛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
“喜三郎,我記得你。”青登一邊從衣襟內側掏出懷紙,擦去掌中刀上的血污,一邊不緊不慢地對喜三郎緩緩道,“回想當初,你眼巴巴地在我跟前鞍前馬后,噓寒問暖。沒想到,一段十日未見,你長本事了啊。都敢對我大喊大叫,出言不遜了。”
青登和喜三郎還有一點淵源。
在青登仍是奉行所“三回”的一員時,喜三郎是他的半個部下。
定町回同心的日常工作之一,是到各自負責的轄區里巡邏。
自身番的所有差吏都需聽命于管轄他們所屬的這片區域的定町回同心。
而喜三郎他以前就是青登轄區里的一份子。
因此,青登不僅認識喜三郎,還曾跟他簡單地聊過幾句話。
青登的這句話,宛如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喜三郎的身上,直接將其砸倒在地。
“啊、啊啊啊”
臉上血色盡失的喜三郎,身子用力地抖了幾下,然后條件反射式地彎曲雙膝,跪倒在地,向青登行著整個人仿佛都要縮成一團的最高大禮土下座。
“橘、橘大人請請、請您見諒我我我、我不知道是您我、我”
極度的恐慌使喜三郎的大腦呈半宕機的狀態,他急于說些什么來為自己適才的所作所為開脫。
可他越是著急,越覺得腦袋空白,無法思考。
倒騰來倒騰去最終講出口的,依舊是那幾句車轱轆話“請您原諒”、“我不知道是您”